花晨横上了,道:“我还就不了!”
润泽哭丧着脸,“你乖啦,你不答应我就到天璇那里控诉你的种种恶行!”虽然是这样说,润泽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道过花晨的一句不是。
花晨不想跟他说话,皱眉看着还在地上的润泽,憋屈极了。
润泽忙道:“我知道你要赶我出去,你快答应我就出去了。”
花晨摆摆手,实在受不住了,“哎妈的,我知道了,快走快走,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润泽喜极而泣,从地上爬起来,夸赞道:“哎呀我的花大美人,你可真是太招人疼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花晨沉着脸,甩手把润泽丢了出去。
润泽猜到肯定有这么一遭,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摔倒地上一点也不疼,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喜滋滋地告诉林深这个好消息。
事实上,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林深名正言顺,归在花晨麾下了,总算踏出了打倒花晨的第一步。坏消息是,花晨安排了他去烧火搞后勤,还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调到前线去。
之后,花晨依旧我心我素,狗嘴吐不出象牙,依旧被除了润泽之外的所有战仙记恨,也依旧所向披靡,捷报频传。润泽依旧忙不迭地给花晨擦屁股,处理纠纷,耳边依旧充斥着各种花晨仙君的坏话。
没过多久,仙魔之间爆发了一场大型战役,当时魔族主力盘踞在西海饶城,仙界的据地设在西海云府,天璇带三支军队主持夜袭,在饶城附近的娄山对上妖王君瞿,左右翼兵分两路,直捣饶城。
沙场点兵。
花晨是整个军营里唯一不好好穿战袍戴盔甲的,仗着自己身手好,没点本事的近不了他的身,就占着天璇由着他的脾气,整天穿着海棠红袍四处晃悠,四处找茬。
白银色军服当中最亮眼的那抹红色,就是花晨无疑。
混在送行敲战鼓队列中的林深深深鄙夷:“还真当自己是红颜祸水了,那么特立独行。”
大战爆发时,天璇仙君分去几乎所有的敌兵,润泽和花晨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无遇上魔族伏击,在两军包抄饶城时受到了第一波阻力。
魔族的□□手。
仙家比不得魔族,仙族擅术法,魔族天性擅兵器,用箭或其他都高仙界一筹。这箭运毒,还能突破仙界原本仙层防御,仙界措手不及,一时间损失惨重。
花晨飞身运了一个术法,将刀林箭雨尽数反馈了回去,仙界这才破了饶城的城墙。
此次对付天璇,魔族倾巢而出,饶城内只留有一小支保卫军。尽管是小小的一个保卫军,润泽他们打得也很吃力。
魔族大本营魔物、阵法、蛊毒,层不不穷,仙界虽在数量上占优势,饶城魔族同样明白自身劣势,除了一开始硬碰硬,后来就避其锋芒,打起了游击。
反观仙界,从一个阵法掉到另一个阵法,屠完赤引兽就开始杀流烟蝶。这些东西五花八门的,仙家对付起来也小打小闹,虽然简单,但进城之后光对付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连个正经的魔族子弟都碰不着,时间一长,容易军心涣散。
花晨踏马高吟:“魔族没有后招了,全速前进。”
他心觉不妙,魔族此举,究其目的不过是耗着他们等来救援,游击战逐渐进入尾声,魔族最后定会孤注一掷,奋力一搏。
半路上,仙家因为折损,他和润泽两只队伍并为一支,朝饶城内魔族驻地前进。算起来,两方的差距不断缩小,现在很难说谁占优势了。
魔族驻地前,依旧一个影儿不见。花晨摆手,指挥队伍在这里停住,他隐隐约约听到几声萧笛。
魔族的驻地萧条荒芜,黑云压城,不见一丝活气。花晨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大悲阵!
花晨吼道:“分散!”
空中有长长的黑影掠过,队伍利索地分散开来,花晨飞快地点了几个将领,冲着队列吼道:“八龙阵型。”
队伍迅速持盾进入防御状态,形成坚固的防护罩。花晨叱马,停在润泽跟头道:“我带几个去弄阵眼,你留着指挥。”
话音刚落,绝尘而去。
所谓大悲阵,上有厉鬼,下有恶魔。阵眼的数量不定,但身上都带着乐器,萧也好,笛也罢,或者琴,或者鼓,演奏者奏起同一首悲歌,以生命为祭,圈杀阵中之人。直到,阵眼消亡,或入阵者殆尽。
眨眼的时间,天边的黑云越压越低,渐渐汇聚成黑蛇的模样,云蛇似人一样无所顾忌地嬉笑。与此同时,底下有什么叫嚣着破土而出,无数尸兽破开泥土,凶狠地袭向圈中的活物。
润泽偷偷摸了一把汗,不得不说,花晨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反应及时,准备充分,这场景看着可怖,但那些凶物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靠近他们的防护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润泽一颗提着的心稍稍落下,又提了起来。乐章不停,召唤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血色的尸兽铮铮地拍打着防护层,有一些甚至开始了互相残杀。
不知过了多久,仙族的防护层,扛不住,破了。汹涌癫狂的云蛇尸兽,欢叫着朝向被围剿的仙族。
润泽举起手里的□□,喊道:“杀!”
花晨杀掉最后一个魔族阵眼,回到原地时,场上能站着的,还剩下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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