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三不急不恼,笑嘻嘻的抱拳说道:“沈将军,您这话可就冤枉人了,沈公子不小心看走了眼,我也感到很痛心啊。”
“你!”
一席话,说的沈钧如哑口无言。
这件事说到底,确实是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非要去玩赌石,这可是一刀穷,一刀富的营生啊!很显然,沈不易一刀把自己割成了穷光蛋。
“张三,你来作甚?”
沈不易不紧不慢的背着双手走了出来。
“沈公子,今日下午,在翠湖轩有一场拍卖大会,还请准时参加呀。”
“不去。”
沈钧如大吼一声,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狠狠一拳,砸在门框上。
偌大的木门,发出一阵剧烈的摇晃,差点要散架。
“不,我要去!”
沈不易笑嘻嘻的说道。
“对,要去,沈公子,可要带足银两哦!”
张三笑嘻嘻的走了。
“不易啊,咱家实在没啥值钱的东西了,你就别去了。”
沈钧如叹息了一声。
不,不行,不去岂是沈不易的性格,他转脸看向自己的老爹,“老东西,把房契拿出来。”
“童子尿灌多了,能让人失忆?”
身后,凤五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沈不易一眼。
心里虽这么想,但嘴巴却很老实的回道:“少爷难道忘记了,前几天非要去赌石,用几十亩地换回来几块破……石头?”
老妇人刘氏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听到儿子要房契,抹着眼泪看向自己的男人,“老爷,这宅子要是再给了别人,咱们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啊!”
沈钧如一咬牙,猛地一跺脚,“把这兔崽子绑起来,不能让他去!”
见到父亲拎着一根麻绳过来,沈不易倒是识趣的很,掉头冲向院子里的大槐树,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喂,老东西,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小人。”
“那个,我可是你亲儿子。”
从小到大,儿子可从来都是不服软的性格,今日怎么了?
不像是以前的作风啊。
难道真的是童子尿灌多了,转性了?
很快,沈不易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表现的反常。
“老东西,你放心吧,老子一定能翻本,一定会的。”
沈不易笑嘻嘻的说道。
这才是这个混蛋的正确说话方式。
沈钧如终于放下心来,还好,这孩子的脑子没坏。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马蹄声响,接着,门口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沈别将,军情紧急,立刻归队,立刻归队!”
连喊三声,马蹄声逐渐远去。
传令的军卒,家门都不进,想来是军情紧急。
沈钧如不敢怠慢,立刻回屋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
可是当他换好衣服,忽然间大声喊起来。
“刀,我的刀呢?”
“沈不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刀你也偷!”
赤手空拳的走出大门口,沈钧如回过头来,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家,唉,看一眼,再看一眼吧,自己这一走,回来这宅子只怕是要换主人了。
此时此刻,居然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凄凉之意。
昌县和记当铺里。
胡掌柜看到沈不易递上来的腰刀,不由得微微一笑。
“沈公子,这刀可是军中之物,我们和记断然不敢收的!”
“不收是吧。”
沈不易微微一笑,沧浪一声,弯刀出鞘,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胡掌柜,我们沈家,再不济也是世袭的柱国将军,你说,我要是死在你的当铺里,后果会怎么样?”
“沈公子,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胡掌柜,你说吧,给钱还是要命?”
沈不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胡掌柜气的直跺脚,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沈家的柱国将军爵位可是货真价实的,虽然现在风光不在,可到底人家也是在皇上面前挂号的,万一哪天皇上真的心血来潮……重重叹息一声,胡掌柜伸出一只手,“最多五两,不能再多了。”
有了这五两银子,足够了。
沈不易信心满满,直奔翠湖轩。
“爹啊,对不住了,您的刀我暂用一下,一会就给赎回来。”
这个沈不易,不学无术,却偏偏随风附雅,要去玩什么赌石,买字画,结果被人骗的团团转,买了一堆废纸和顽石回来。
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前世可是华夏大学最出色的历史老师,对于古玩字画,也有一定的研究。
所以,这一次拍卖大会,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脑海中,又把那些知识给过了一遍,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沈不易啊沈不易,你这混蛋留了一副皮囊给我,算你烧了高香了,我会让你光宗耀祖的。
翠湖轩是昌县有名的一处景致。
亭台楼阁倒也是一个高雅的去处。
后来不知怎么到了张家的手里。
被张子京拿来改造一番,改成了一个拍卖行。
在这个年代里,人们缺少鉴别的手段,可以说造假相对容易,这张子京暗地里做的就是这种吃人不见血的生意。
等沈不易来到翠湖轩的时候,里面已经挤了不少人。
有人看到沈不易过来,一脸嬉笑的过来跟他打招呼:“沈公子今天准备钱了吗?
听说可是有顾恺之的真迹啊。”
“哎,五哥,你这话说的,沈公子家大业大,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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