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的脸色青白交错,他狠狠地指着何沿:“小子,你有种!”
何沿四两拨千斤,成功把林放和屠鸣解救了出来。
“何沿你太棒了!卧槽!那孙子脸上都能开染坊了你看到了没有!”程嘉荃手舞足蹈。
“哈哈,真是没想到何沿这么镇得住,今天可都多亏了你了!”屠鸣拍着何沿的肩膀。
“可不是么,要是把事情闹到学校去,我们可就惨了!我爸能把我给砍了!”林放也是后怕,说到底,他们都还是学生,生活里最天大的事儿就是闯了祸挨学校处分。
“要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知道何沿这么霸气!有勇有谋,雕爆了!”
何沿第一时间就让大刘拿出手机拍视频,自己俐落揭开李蒙的伪伤,最后又半劝说半威胁地让对方不得不和解,这一串连消带打简直绝了。
在大家的眼里,何沿一直是一个温和得近似没有脾气的人,然而他今晚却好似变了一个人,在大家都无措慌乱的时候,他表现出了不属于十九岁少年的决断和手段,这让大家惊愕不已,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走出分局已经是凌晨近两点,学生们个个疲惫不堪,他们也去了老四带同学们住的那家酒店,两人一屋分了房间,各自倒头睡觉。
何沿给沈群发了信息,许久没回复,料想对方肯定还在睡,便也没有打电话再去问。
他今天情绪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脑子里嗡嗡作响,放下手机他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何沿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被电话吵醒了,是沈群打来的。
隔壁床上的程嘉荃也被吵到了,咕哝着抱怨,何沿披了外套走出房间,站在酒店走廊上接电话。
沈群气息奄奄,虽然人醒了,但是那么一番折腾精神显得很差,他把负责接待的lucas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最后可怜兮兮地跟何沿哭诉球疼蛋痒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何沿先前从那边的医生处知道这药吃不坏人,便也没有多担心,酒店的走廊上也很暖和,他一直走到通道尽头,盘腿在地毯上坐了,沈群一个人在遥远的港城生病,正是特别脆弱的时候,何沿便这么陪着他。
“小沿,你猜我昨天见到谁了?”沈群的声音里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致勃勃。
“谁?”
“川端一贤!那个大名鼎鼎的‘东洲boy’,几个月后给l·m银行亏损了千亿国际币,最终成为金融危机导.火.线的那个人!我真想给他狠狠一拳,妈的!他一个人的私心导致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何沿怔了怔,说道:“不,l·m的千亿亏损不是他造成的,他只是被当做了替罪羊,他是无辜的。”
沈群诧异:“你怎么知道?”
第66章
何沿当然知道。
川端一贤走投无路之后曾经求到周晏城的办公室里,那时何沿也在现场。
宏时资本有巨额存款在l·事发后,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宏时资本是首当其冲的第一张牌。
周晏城在l·m上的投资策略使宏时亏损数百亿国际币,近千亿华夏币,之后宏时的资金链断裂,没有一家银行敢给他借钱,周晏城面临巨大的挑战,
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想法子到处弄钱。
新闻里天天在报道哪个巨鳄跳楼了,哪个大亨又中风不起了,何沿其实知道周晏城的压力也很大,那段时间他指尖的香烟就没断过。
大小股东和客户几乎把周晏城的手机打爆,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然而周晏城统一回复一句话:“只要我周晏城不死,你们的钱就不会长脚。”
他立在玻璃窗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撑在玻璃上,长身玉立,脊背挺直,玻璃窗上映出他没有过多表情的脸,神情冷漠不见萧索,
这是何沿不曾见过的周晏城的另一面。
香烟缭绕中,周晏城的面庞像是笼罩着浓厚的雾霾,
然而他的一双点漆黑眸却灼亮得惊人,周晏城此刻被逼入前所未有的窘境里,可他似乎并不颓败,反而斗志昂扬。
何沿轻声问周晏城:“能过去吗?”
周晏城熄灭了烟,看向何沿的眼神刹那柔和,他把何沿抱到腿上亲了亲他的额头,坦白道:“我不知道,这危机太突然,我先前没有任何准备,但是不论到什么地步,都逼不死我。”他笑了笑,“别怕,天还没塌。”
何沿黑白分明的眼睛专注看着他:“这缺口太大了,你应该向你父亲和爷爷求助,以他们的——”
“嘘,”周晏城修长的食指抵在何沿的唇上,“男人不能这么窝囊。”
周晏城揉着何沿的头发,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做我们这行,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盛时蒙家族庇护,出事儿也得自己扛,留得他们这座青山,至少以后还有片瓦遮头,”他笑着,在何沿脑门上弹了弹,“何沿,人生除死无大事,你以后也要记住这一点。”
川端就是这个时候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他来向周晏城求助,这不是自己往虎口里面送嘛,至少何沿不止一次听周晏城咬牙切齿说要是找到这个小东洋鬼子,要活生生撕了他。
然而周晏城认出来人之后,只是挥挥手让保安们都离开了,何沿原本也想出去,周晏城却把他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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