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这边坐立难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冯东元那头也是度日如年。他不明白外面那伙人到底要做什么,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他们只管给他吃喝的食物,就再没有别的作为了。冯东元有时会趴在门板上听听外头的动静,但是那伙人通常都用马来语交谈,鲜少几次说的英语也是带着口音,冯东元听完后想了半天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回来。
冯东元躺在床上,看着木屋矮矮的天花板发呆,他发现现在自己每天做的事可能是很多人口中向往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实在闷得无聊,就想想从前和卫一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时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冯东元起得比较早,还没来得及上厕所,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冯东元不觉奇怪,心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送饭了,却发现进来的人并不是之前常来送饭的那个。
那人比冯东元还矮了一个头,见了冯东元后恭敬地欠了欠身,叽里呱啦说了一串鸟语,然后拉开门,朝冯东元做了个“请”的动作。
冯东元虽然听不明白他说什么,但是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跟他走。
在木屋里憋了一个多星期,冯东元只觉得阳光无比亲切,空气分外怡人。
他跟着那人一路往海边走,心想这人也真大胆,就不怕自己偷袭他后逃跑吗?但转念想想,人家有什么可提防的,在这人生地不熟又四面环海的孤岛,没有交通工具,还怕你跑吗?
远远地,冯东元看见沙滩的礁石边停着一艘快艇和一艘小型游艇。那快艇冯东元认得,就是之前带他过来的交通工具。冯东元突然想到,或许那伙人口中要等的人就在边上的那艘游艇里,顿时感到有些紧张。
果然,那人将冯东元带到游艇边,做了个请他上去的动作,就自行离开了。
冯东元越来越不明白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他看着面前的游艇,硬着头皮爬了上去。
待冯东元进入游艇客舱后,并没有看到自己脑补中,一群黑衣人围坐一圈看着他的画面。倒是在客舱的另一边,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倚靠在吧台边,听见脚步声后立刻转过了身。
那一瞬间,冯东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对着冯东元微微一笑,继而张开了双臂:“教官,好久不见。”
长久的愣怔过后,一股愤怒的情绪冲上冯东元的脑门,他怒气冲冲地走向卫一鸣,对着他结实的胸膛,毫不留情地挥了一拳,骂道:“你有病啊,开这种玩笑。”
卫一鸣巍然不动地站着,任由冯东元对着他拳打脚踢,直到冯东元渐渐平静下来,才一把将人拥入怀中,轻声道:“我是病了,病入膏肓,药石罔替,再不见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冯东元鼻子一酸,额头抵着卫一鸣的胸膛,无声抽泣起来。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卫一鸣,冯东元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他,他用力嗅着卫一鸣身上那熟悉的气息,然后仰起头,主动吻上卫一鸣的唇。
卫一鸣的眸色顿时一黯,紧紧揽着冯东元的腰,一个旋身将冯东元抵在了舱壁上,狠狠地回吻住他。
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两人抱够了,也亲够了,卫一鸣凑到冯东元脖颈间嗅了嗅,皱眉道:“怎么怪怪的味道?”
冯东元斜了他一眼,微怒道:“拜你所赐,我一个星期没洗澡了。”
卫一鸣嘴角不由抽了下,尴尬地说:“我只是想给你惊喜,没想到那群人蠢到这个地步,竟然把你绑来这里。”
“自作聪明。”冯东元训斥道。
卫一鸣嘿嘿一笑,重重地在冯东元脸上又亲了一口,说:“快去洗澡,等下做好吃的给你。”
冯东元敲了下卫一鸣的脑门,拿过他递来的毛巾和干净衣服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看见卫一鸣正在简易厨房里忙活。听见动静,卫一鸣转头看了冯东元一眼,笑道:“你乖乖坐好等着就行。”
很快地,卫一鸣端来了两份早餐。冯东元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煎鸡蛋,嫩嫩的蛋黄瞬间就流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卫一鸣,笑着说:“还是你煎的鸡蛋最好吃。”
“那这个也给你。”卫一鸣把自己的煎鸡蛋也给了冯东元。他知道冯东心的煎鸡蛋,为此专门花心思研究过,浪费了无数个鸡蛋,才有了今天的手艺。
吃过早餐后,卫一鸣带着冯东元出海去钓鱼和潜水,直到日落时才尽兴而归。
俩人将钓到的鱼煮了全鱼宴,美美得吃了一顿,然后并肩躺在游艇的甲板上看星星。
或许是习惯了大城市的灯火辉煌,冯东元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纯粹美丽的星空了,而星空在海面上的倒影更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美。他转头看向卫一鸣,卫一鸣也正看着他,黑色的双眸中尽是漫天闪烁的星斗,冯东元觉得也很美,忍不住凑过去亲他的唇,却被卫一鸣摁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唇瓣分离时,俩人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缱绻的笑意。
“再有五个月,我就回来了。”
冯东元伸手揉了揉卫一鸣的发顶:“我等你。”
“教官,我想和你做--爱。”
求欢来的太突然,冯东元反应不及,显得相当窘迫,憋了半天,却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卫一鸣却笑了,撑起半边身子,玩味地看着冯东元渐渐变红的脸颊,然后轻点了下他的鼻尖,说:“逗你的,还是等我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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