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欢走到门口,就在跟明朗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翻了个大白眼,鄙视的离开了。
门关上,明朗一步一步走到阚齐床前,杨小欢才走出去,他就憋不住了,眼眶通红的看向阚齐。
“我……我我……”其实明朗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肚子里有一篓子话,但就是说不出来,因为见到阚齐的一刹那,他……他只想哭。
“怎么,见到我这么鸡冻?”阚齐调侃道。
明朗倒抽了一口气,鼻子酸眼睛胀,在眼泪要溢出来的前一秒,一个熊扑趴在阚齐腿上。
病房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抽噎声,剩下的就是呼吸声,明朗的背脊在抽动,不时还能听见他吸鼻涕的声音。
阚齐其实不是太明白明朗哭成这样是几个意思,因为他死里逃生?还是因为他老妈的行为觉得愧对自己?或者其它?
“哭什么,又没死……”阚齐这时候还蛮尴尬的,虽然尴尬的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阚齐你是猪吗!”明朗抬起头就变脸,刚才还虽见犹怜,现在就开始骂人了:“你怎么就、就这么跳水里了?”
“我……我特么不是为了救你妈么?”阚齐莫名其妙,他该不会是责怪自己救了他妈吧?
“你要是死了我、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明朗的眼泪还噙在眼眶里,直勾勾的瞪着阚齐。
阚齐被他这没有逻辑的话绕晕了,“我都死了你还……还不绕我?”
明朗一拳头打在他腿上,虽然没用力,但还是让刚做完手术的阚齐吞了一口冷气。
“除了跳下去救我妈你就没有别……别的办法了吗?”
阚齐都糊涂了,明朗这是要表达什么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要是因为这个你死了,我、我……”
“你要干嘛?”阚齐警惕的瞥着他。
“我安顿好我妈,跟着就来找你!”明朗说话的时候伴着浓浓的鼻音,鼻头也哭的红红的,瞅着有那么点儿小可爱。
阚齐哭笑不得,“我日……阿姨现在还好吧?”
“人没事。”
人没事?这话听着意思是其它地方有事?
“就是不搭理人,自己在家沉思呢!”明朗补了一句。
“沉思?”阚齐勾起嘴角:“该不会是开窍了吧?”这话说出来连阚齐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昨天才闹着幺蛾子跳水自尽的人经过一起事故就会被洗礼通透吗?不敢指望。
“开不开窍我也没能力管了,对于我妈,我是真的没、没辙了。”明朗苦笑道:“对不起,我又要跟你说对、对不起了。”
阚齐摇摇头,说:“其实这事我也有责任,我说话太呛了,估计是严重刺激到阿姨了,她才会有这种极端行为。”
“你怎么刺激她了?”
自从事发后,明朗跟老妈就没讲过几句话,他知道他们娘儿俩各自都有心结,既然不想讲,那就不讲,反正一开口说不上两句话又要吵架。至于这次的事故,明朗知道的信息也仅限于派出所来了解情况时来自当时在场群众们的阐述,至于阚齐和老妈具体是怎么互怼的,他一概不知。
“我说……”阚齐心虚的挠挠鼻子:“我俩要分也是下辈子的事,让她这辈子就别指望了,然后……然后我还暗示她咱俩头天晚上在家干什么了……”
明朗愕然,接着一头冷汗:“你……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我当时确实有点儿急了,因为阿姨太盛气凌人……”
“我知道,她的行为我了解。”明朗虚握着阚齐的手:“我告诉你……当我知道你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的情绪突然很、很暴躁,一头子火冲上来,差点儿打人了。”
“打谁?”阚齐惊诧道。
“见谁都想打……”明朗皱着眉:“我都觉得自己反常。”
看来明朗真是压抑伤了。
“那打了没有?”
“打了,”明朗抬眼看着他,瑟瑟地说:“打墙……”
阚齐憋不住笑出来:“就你那出息……”
“对不起,”明朗抿抿嘴,支吾道:“我觉得自己真、真的特对不住你。”
尽管阚齐不爱听他说这三个字,但他就是做不到。明朗是发自内心真诚的觉悟到一个事实:阚齐自打遇上他后,真的倒霉透了!重点是没人知道得倒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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