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瞳不再嬉戏,神色焕然一新的郑重,一本正经的与钟逸道:“闲话少说,相公,今夜的宴席你一定要当心,我怕......这...这会是鸿门宴!”
钟逸哈哈一笑,既笑林雪瞳的幼稚,也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夫人,你相公何德何能让当今天子皇后为自己摆一席鸿门宴呢?若真是如此,死而无憾!”
的确,能让引得全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重视,没有人不会享受这分殊荣,虽然它很可能带给你灭顶之灾,不过昙花一现却将人生意义绽放殆尽。
“可是......事情刚刚过去不久,谁知道皇后会不会记怪秦元化一事,如若是寿宴上刁难,相公你又当如何去做?”
“又有何惧!于情于理,秦元化理当如此处置,如今能够留他一条性命,也给了皇后天大的面子,当今陛下亲口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这话到秦元化身上就不管用了?那件事真真正正的受害者只有木璇一人,你相公牢狱当中所受之苦尚可不记,身为皇后,纵容胞弟行凶,当街强抢民女,岂能怀恨在心?更何况,人们常言皇后母仪天下,若是如此心胸狭隘,哪配母仪二字!”钟逸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哪怕这番话到金銮殿上,他都敢说,只怕说者无罪,听者有愧吧。
“万一呢?雪瞳的意思是......万一真的要治相公罪,相公该当如何,至少也要想一个应对之策吧?”林雪瞳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雪瞳,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今日不论谁出事,相公都不可出事,京城人尽皆知千户钟逸与皇后亲弟秦元化有渊源,若是在皇后寿辰当日我出事,不论到底是何人所为,最后屎盆子一定是扣在皇后头上,到那时候,就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皇后纵有百口,依旧莫辩。”
林雪瞳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相公这等比喻好生有趣,就是......”林雪瞳娇羞道:“有些太过粗俗......”
钟逸哈哈大笑,这本就是他为了缓解林雪瞳忧愁,刻意精挑细选的词句,现在看来,效果很是不错,至少林雪瞳笑了。
“相公一介武夫,要何文雅!”钟逸对自己的身份没什么偏见,相反,他十分尊敬武夫,若是没有他们马上定江山,又哪有文人笔杆子治江山呢?
只是现在国泰民安,将文人的身份摆的太高了,当战乱一起,武将的地位会呈直线式上升,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相公又说笑了,看相公清秀俊朗的面庞,仅仅比我粗一些的胳膊,又哪有一点武将的样子呢,若说相公文人墨客,这才名至实归呢,当初一首水调歌头名扬凤临府,无人不感叹相公才学,几乎所有士子都将相公视为敬仰对象,要不......相公你考取个功名?以相公的诗情才气,绝对没有问题的!”林雪瞳如同小迷妹一般望着钟逸,两眼当中冒着星星,女子爱才,更何况林雪瞳这种从小有着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更是对曼妙诗句没有抵抗力。
钟逸嘴一撇:“若是没有那首水调歌头,相公今夜还真就不需要去赴宴了,至于什么功名利禄,对相公来说根本不重要,现如今的日子就不错,有银有粮,还有你这位与我长相厮守的爱妻。”钟逸心里想道,就算自己有进入文官集合的心思,可考取功名也是一条死路,凭借他抄袭而来的诗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半吊子水平,不问几句他便已经露馅,到那时候就会有人质疑水调歌头会不会是他抄袭他人而得,全天下群起而攻之,所以钟逸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神秘,能少做诗就少做诗,能不做诗就不做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也正是钟逸为何如此担忧今夜的主要缘由。
林雪瞳听到这般甜言蜜语,心中一阵温暖,就连看向钟逸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温柔之意:“说得也是,雪瞳别无所求,只要与相公在一起便可,哪怕是粗茶淡饭、粗布麻衣、茅草破屋!”
钟逸感动之意溢于言表,人生得此之妻,夫复何求啊!
“雪瞳,今夜你静候相公佳音就好!”
......
......
往往人们期盼一事时,时间总如蜗牛一般,慢之又慢,逐渐让热情消散。相反,在你恐惧即将到来不愿见到的事时,时间又如白驹过隙,匆匆便至。
很快,夜幕降临,也该到钟逸入宫的时间。
从东门入,遇盘查,出请柬中随带的身份令牌,很快便进入宫内,今夜皇宫的巡查不可谓不严,皇宫各处,十个左右侍卫组成一队,来往巡逻各处,所到之处,无任何人敢高声言语,他们身上煞气太重,定是上面安排下来命令,今夜决不可让皇宫内出现丝毫暴动。
钟逸对此十分理解,皇后生辰是一件热闹的事,甚至足以用举国同庆来形容,但热闹当中暗藏杀机,因为皇宫内来往贺寿之人太多,难免隐匿一两位心怀鬼胎的贼人,这些人可能会对到场的仇人动手,也很可能对皇帝皇后动手,因为除本朝官员外,仍有外国来使,大宁上国,受万国朝拜,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大宁的请柬都已经送出入,他们必有人前来道贺,虽然贺礼不重,甚至大宁还要回赠更为贵重的礼品,不过这种礼仪自然不能少,谁让大宁国力强盛,无一国足以与之为敌呢?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东齐、南魏、北庆三大强国,其中国力最盛者乃北庆是也,与大宁的战争持续百年之久,大宁先皇趁乱创宁,北庆亡大宁心不死,在大宁未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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