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路,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踏入家乡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而酒泉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
我叫林正英,广东台山酒泉人,今年三十八岁。
我二十二岁上山学艺,师从茅山阴华娘子。
因为“正英”听着像“镇阴”,师傅说我名字克她,所以给我另起了个道号,叫林凤娇。
师傅说凤为公,凰为母。凤娇即公娇。此道号阴阳调和,再好不过。
将来若找一位名中带“龙”的道侣,更是……
我信了她的邪!
由于家里、以及师门皆排行老九,所以一般大家叫我林九。
又因几年前结丹失败,一夜白头,未老先衰,渐渐的,大家便称呼我九叔。
九叔这个称呼一开始很难接受。
直到我收了个二十多岁、看起来像五十的徒弟,心里这才好受很多。
不过现在好了。
我结丹了。
又年轻了。
嗯……我那徒弟更老了。
咳!
酒泉镇与任家镇一样,都在台山境内。
学成道术后,我便回来了,老家虽已变卖,但凭借一手道术,很快帮了许多人,镇里人便将祠堂交给我住。
住了一年,渐有威望。
可惜世间安得双全法……上山学道,学成归来,青梅竹马却已与他人定亲。
定亲对象名字中还恰好有个“龙”!
师傅,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你一直暗中撮合四目与千鹤之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酒泉的我,学会了酒,也学会了逃避。
我去了任家镇。
收了两个徒弟。
又去了荔湾。
收了两个徒弟。
莲妹成亲期间,我回到酒泉,又收了两个徒弟。
只是触景伤情,纵然莲妹已经出嫁县城,我在酒泉住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也导致两个徒弟——阿星与小月——实力很一般。
此次,若不是有事,可能也不会回来。
……
酒泉镇。
林九提着包裹,走走停停,感触颇多。
毕竟三十有八,再已不是少年。
取出一根香烟。
点燃吸了一口。
当年往事,且就随烟去吧。
林九夹着烟,心中觉得果然还是香烟更适合自己,烟杆什么的太显老气,已经配不上他了。
酒泉镇没什么变化。
林九穿过街道,往祠堂走,走着走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做。
对了!
忽然,林九拍拍脑门。
左右看了看,见这日落时分街上无人,林九便叼着烟,走到一座废弃的教堂门口,解开腰带。
“歪门邪道,赏一泡尿。”
林九对着废弃的洋人教堂撒了一泡尿,提上裤子。
此教堂位置乃是三煞位,林九觉得这么久没有得到自己的童子尿驱邪,这废弃教堂阴气果然重了许多。
整理一番,林九慢慢往祠堂走。
“哎,果然是九叔你啊!”这时有位大妈追上林九,见到林九很开心,“我说我家阿黄不可能尿那么高。”
林九客气地与她打招呼。
继续走。
是一间酒厂。
林九望了望,酒厂异常冷清,好像没再办了一样。
“狗蛋,是你啊!”
酒厂前站着一人,年龄三十出头。
他看见林九,眼睛一亮。
林九脸黑了黑。
这人姓赵,是酒厂老板,年龄不大,辈分却很高,而且坏事做尽。观其一身阴气弥漫,恐怕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九没理他。
绝不是因为对方没大没小地喊他儿时小名狗蛋!
绝对不是!
林九装作没听见有人叫他,径直走向祠堂。
祠堂很老旧。
“吖~”
推开木门。
门没锁。
林九走了进去,祠堂里空空无人,黑漆漆的,也不知阿星与小月跑哪儿去了。
放下包袱,到一处供台上了一炷香。
林九正想找些吃的,忽然听有人大叫“有小偷!”,然后一道身影冲进来,一根木棍罩头打来!
“阿星,是我!”
林九大叫着险险避过。
“师傅?”
来者正是徒弟阿星。
如果陈子文在这,定然惊呼一声:“常威?”
没错,阿星长得和电影演员邹兆龙十分相像。
“师傅!”
这时又一人跑进来,却是林九唯一的女徒弟,小月。
小月只有十八岁,长得很漂亮,她与阿星一同入门,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惜关系像亲兄妹,林九本有意撮合二人,见阿星只喜欢胸大的,只好放弃。
“师傅,你怎么回来啦?”
小月有些高兴。
林九闻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自己收了二人做徒弟,基本属于放养,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师傅的责任。
正面带歉意,想说些什么,一旁小月倒是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师傅,你染头发啦?”
林九脸黑了黑,收起歉意,板起脸:“这么长时间没见,为师现在检查你们的功课。”
…
一夜时间对阿星与小月很漫长。
酒泉镇并未因为林九的出现有很大变化,至多那间废弃的教堂骚气了一些。
不过林九这次归来,显得有些高调,很快让酒泉镇之人又记起了他。
这么做,不是他爱出风头,也不是展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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