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瓦里斯和培提尔在同一个城堡里呆上半个月,艾格便深切地体会到:与这两根搅屎棍朝夕相处、亲身见证乃至参与他们的阴谋诡计……和穿越前在书本或屏幕上隔着一个次元俯瞰他们兴风作浪,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随着作为敌人的瓦里斯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而原先的盟友小指头也发觉他这“小弟”并不乖巧——虽然明面上他依旧手握重兵雄踞临冬城,但在并不能利用这种优势的情况下,艾格实际上正处在前狼后虎腹背受敌,最危险的政治环境中!
到这一刻,艾格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今中外权势者们的上位之路必然会伴随着“铲除异己”。
因为你永远猜不到:对头们是否在策划什么阴谋、准备何时开始行动、得手后又会如何处置自身……在彼此立场相对、利益不一的情况下,这种猜疑绝无法通过时间稀释或经由沟通消除,只会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严重。
如果不想拖着猜疑链的分量负重前行,那结局其实就仅有那唯一且注定的一种了。
在小说里、戏剧中和史书上,艾格见过了太多和自己一般聪明甚至更厉害的角色,只因为一招之失、半步之差满盘皆输身首异处的例子。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正因为所知所晓的教训多且重,才比常人更怂。
正是这种怂,促使着艾格在付出一通宵的不眠后,赶工安排出了一场连他自己都感觉仓促的行动——对付非常之敌,就得用非常手段。他要利用这记不可思议的先发制人,一锤定音,消灭所有会掣肘自己对女王影响和控制的因素。
而之所以会将尚无矛盾的培提尔也算计进去,原因有两个:一是自己已向其表露过杀意,但凡瓦里斯出事,小指头必定会知道是他动的手;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艾格不想当那灭狡兔后被烹的走狗,既然不愿在对付完太监后再费心思去处理因失去共同敌人而失去团结理由的前盟友,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一锅端了。
既然已经夸口“一劳永逸”,自然要贯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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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惊人的冒险要完全成功需经历诸多考验,而其中最关键也最困难的有两点。
其中头一个是“如何让瓦里斯和培提尔在有所提防的情况下喝掉毒酒”,这一条,他已经依靠一系列让人困惑和惊吓的操作顺利得手,无需再赘述。
而第二个便是,怎样让丹妮莉丝对自己的信任和器重不会因此产生裂痕。
为实现后一个目标,他做了一系列周密安排,大致上可分为三步。
第一步,让所有证据都不指向自己。
于案发餐厅内所做的诸多布置营造出了如假包换的现场,而冲出门后吐到地上的呕吐物则化作如山铁证,瓦里斯和培提尔两人所配的无垢者护卫更是可作为绝佳的作证人选——他们不仅可以解释自己是因为采取了自救措施才幸免于难,更可以为事发后现场再无人进入、呕吐物也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手脚进行担保。
这帮无垢者没有在瓦里斯和培提尔生前护住他们周全,反倒因为“绝对忠于丹妮莉丝”的天然属性和标签,在两人死后成了凶手的工具和最大助力。
人证物证俱全,若是打官司,那艾格妥妥的是受害者之一可以逃脱嫌疑……但丹妮莉丝毕竟不是法官而是他侍奉的君主,只要她心中仍然存疑或怀有芥蒂,那哪怕最终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为守夜人所为,艾格也会难再安眠。
而要避免这一点,艾格便需要丹妮莉丝彻底相信,自己是真的身中剧毒险些丧命。
于是,第二步也就应运而生——设法诱惑女王,骗得她亲自或派人前来探望。
梅丽珊卓作为本该中立却因为自己神选者身份而臣服的红神祭司,他“幸免于难”的最大功臣之一,成了担此任务的不二人选。
而最后的第三步,便也在红袍女完成使命后,自然明了:在丹妮莉丝或她所派之人的看望试探下毫不露陷,完全博取她的同情。
在如何装死这一点上,艾格与科本学士和梅丽珊卓两人进行了不厌其烦、巨细无遗的讨论,才最终从后者毕生所学中选出几个合适上场的法术:首先是一系列能减缓人体代谢速度,弱化生命体征的法术,效果是让人的呼吸心跳减慢、体温降低,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以模拟苟延残喘之人奄奄一息的模样;然后是某种能麻痹人体感官,让知觉暂时消失的魔法——装死光外表像可还不够,还得能应付前来查探者诸如挠痒痒、掐皮肉乃至针扎刀刺之类的试探。这一点尤为关键——试想,若某个明明已经走到生命的重病患,别人搔下腋窝、掐下大腿就大笑出声或从床上跳了起来,岂不滑稽?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却没时间来进行哪怕半次排练,而如此的后果便是——计划临实施时出了岔子:拉赫洛赐下的那片半龙之鳞,好死不死竟带有魔法抵抗的效果,且触发条件成谜,宿主无法控制!
梅丽珊卓的冬眠术本可以让他显得极端接近死亡状态,但实际上却在施法到一定程度便会让龙鳞感觉“宿主受到诅咒伤害”,从而释放能量进行抵消中和……最终艾格只能同意减弱法术强度,避免碰及鳞片保护自己的触发红线。如果说这还只是稍微影响装死的逼真度,于大局无碍,那后一个问题就麻烦大了:无论是强行昏迷还是知觉抑制,都会被拉赫洛之鳞干脆利落地直接判定为有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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