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车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特别挤,早上还好,晚上五点放学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每次坐公交车基本都是“挤公交”,好在王艾年龄小,找个角落一站,李林在外边一挡抗住人群压力,所以王艾还挺好。
这年头的公交车上还没有后期的变态露出狂,但也有一个顽疾,那就是小偷。在一高中门口到公安局小区这条南环路线上,常年盘踞着一个盗窃团伙,叫黑飞。领头人叫贺飞,长得黑所以诨号叫黑飞。
这天是十一月中旬,王艾抱着球上了公交车,发现有一个单座,就坐了下来。李林照例在旁边站着,用身子护着。上高中可不比以往,王艾这相当于两年高三复课,按照实际水平来说,梦里头自己常年做文字工作,语文比高考那会还强了,历史、政治也都实际上起来,扫视着周围人等。突然发现一个金边眼镜很斯文的人正在偷偷往后车门挤,瞅着穿衣打扮像是政府工作人员,但那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王艾突然指着这个方向:“你!别动,把钱包拿出来!”
王艾就是一吓唬,他不确定是不是这个金边眼镜,连小偷是否还在车上都不确定。但这年头小偷往往比较嚣张,偷完了一个也不会下车,所以王艾就一诈。
金边眼镜猛回头,没吭声,但眼里的凶光已经流露出来。王艾这会也没怕,直接指着金边眼镜:“你,把钱拿出来,别让我报警抓你!我记住你的样子了!”
金边眼镜猛然冲过来:“操你妈**崽子,敢管闲事!”
李林一声没吭,身子一横拦在两人中间,车上人多挥拳不易,所以李林扬起右臂,胳膊肘从下至上撩到金边眼镜的下巴上,打的金边眼镜一仰头往后就倒,手里的公文包都掉了。
可不料想,金边眼镜只是小偷们中的一个,在前车厢还埋伏一个,趁着李林挡住金边眼镜,也冲了过来,一巴掌扇在正看着金边眼镜的王艾的后脑勺上。
王艾的脸啪的一下就撞向公交车窗玻璃,窗玻璃中间有一条钢棍的扶手,王艾的脸结结实实的撞上了。
这时候,王艾的脑子都是懵的,刚才热血上头忘了这一茬,这年头的公交车小偷都是成群结队的,有人负责偷,有人负责拦,有人专门当打手的,碰到被偷的,都是用暴力让你闭嘴,敢张扬一顿揍,反抗激烈的,刀子就掏出来了,因此受伤的可不在少数。
等王艾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借公交车玻璃看到自己鼻子哗哗淌血。回头的时候,见李林已经和金边眼镜以及第二个小偷打起来了。
李林都要疯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拿人家的,人家别的没求,就让你陪着上下学,就给一个月八百!现在可好,小天才的脑袋撞上铁杠子了,这可是天才的脑子!所以李林就玩了命儿了。胳膊肘、膝盖,什么狠用什么。这招数在部队都是禁招,一不小心就能打死人的。可现在李林还管那个?再说,对面又出来两个,一个打四个,不玩命也不行了。
王艾把球放到老大娘怀里,右,蹲下身,手指一按,啪啪作响,蓝光直冒,胳膊一伸,手里跟刮胡刀差不多大小的玩意就碰到一个小偷的腿。这家伙浑身就是一振,王艾怕不管用,又捅了三下,这家伙一声没吭直接软在地上抽搐。王艾快速的对另外三个又开始捅,捅上一个倒下一个。最后一个没等王艾捅,叫李林双手抓着肩膀,一膝盖顶到胸口,吭哧一声就躺下了。
李林、王艾打量四周,见没有其他小偷了,王艾问:“怎么样,李林哥,受伤没?”
李林摇摇头:“没事儿!”
王艾瞅见李林脸上青了好几块,手背全是血,估计都是皮外伤也没多问。
“这个给你,你把他们都捆起来,再电几下,防止装死。”王艾把手里的二十万伏电压的微型电棍递给李林。转身对着窗户玻璃看自己的脸和鼻子。
鼻血还在流,不过不怎么旺了,王里摸出卫生纸,卷成卷塞进去,又仰着头到公交车司机那,瓮声瓮气的道:“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到最近的派出所。”
司机有些为难,这个年代的司机都是公交公司的普通员工,收入微薄,轻易不敢和这些暴力盗窃团伙对抗,很多时候他们对谁是小偷都一清二楚。直到新世纪后随着承包车出现,司机也开始有钱有势了,才敢于在公交车上见到小偷上来就主动提醒乘客注意失窃。现在还不敢。
“司机师傅,别怕!我跟你保证,万事有我担着,这帮家伙没有十年八年这回肯定出不来。”见司机还有点犹豫,索性掏出学生证:“我是一高中的学生,我都不怕,你怕啥?”
司机叫王艾这个小不点的孩子这一激,点点头,猛打方向盘,直奔青年街派出所而去。
王艾回头,见四个家伙趴在地上,被捆着双手,李林不解气,拿电棍一个劲捅。上去拍了拍李林,吩咐道:“搜身”。
李林开始把金边眼镜的公文包,另外三个的身上都摸了一遍,这一瞅:嚯!三十来个钱包,其中就包括一个破旧的,里。感情这家伙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专门负责接收赃物,怪不得他刚才急着下车呢。
青年街派出所里,王艾坐在户籍室,仰着头控鼻血。一个三十来岁的值班女警察在一边陪着,帮着换纸什么的。户籍室外纷纷扰扰,一车的乘客没留下几个当证人,公交司机也跑了,就留下那个老大娘在,没办法钱包还在派出所当证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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