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看拂苏的面色不太对,问他怎么了。
“大人,我好像生病了。”拂苏哑着嗓子说。
话音刚落,林如练直气得眉头打结,拦在林微绪面前说:“你逗谁呢,淡墨哥生病你也要生病,你是不是有病……呸,阿姐你别信他的,他肯定是在挑拨离间不让你去看淡墨哥!”
林微绪被这家伙吵嚷得烦躁,一巴掌把冲上来拦她的林如练拍开,看拂苏还站在台阶上仰头看她,像个漂亮的木偶,林微绪说,“过来,我看看。”
拂苏乖乖说“嗯”,走上台阶,看到林微绪的手伸过来,拂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然后是林微绪温凉纤细的手覆下来,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拂苏闭着眼,感觉林微绪的指尖凉凉的,拂拭过他的眉眼。
“是有点烫,你昨夜又上房揭瓦了?”林微绪睨了他一眼问。
拂苏睁开眼,脸色白了白,声音有些恼:“……我没。”
一旁的林如练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小鲛人,“阿姐!这样吧,你去看望淡墨哥,我找人给小狐……咳,我去找人给他看病!”
“我能信你?”林微绪挑眉。
“阿姐你说什么呢,我是你亲弟弟,你自然能信我!”林如练拍了拍胸脯跟她做担保。
“行吧。”林微绪倒没什么不放心的,毕竟林如练也就只是嘴上逞能,真打起来他也打不过拂苏的。
拂苏目光攫着林微绪离开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视线范围里,才转身要走。
“站住!小狐狸精,可算是逮着你了!”林如练再次拦住了拂苏,往台阶上多走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拂苏说,“我可不是阿姐,你装得再可怜我也不会同情你半分的!”
尽管拂苏站在矮了两个台阶的石板上,仍能仗着腿长的天生优势,清冷的双目平视他,开口:“所以呢?”
“所以……”林如练冷哼了一声,一把拽起拂苏的衣袍,将他带去了沐园外的青湖,狠恶恶道:“想博取阿姐的同情心是吧!你现在就给小爷下去当落汤鸡!”
话罢,把拂苏狠狠推了下去。
·
顾府。
此时此刻,声称得了病的顾淡墨正坐在院内茗茶,甚至还主动帮来客斟了茶。
“如练那小子说你病了……”林微绪接过他倒的茶,心情复杂地执起杯盏喝了一口。
“不这样,国师大人怕是不会来看我。”顾淡墨轻笑道,“我听底下人说,你带那个小鲛人去了军营,莫不是要把人安插到赤军当中?”
“太傅知道得不少嘛,赤军的训练非常人能接受,我没舍得。”
“那想必就是放武校里了,我想想,京城里条件较好的武校……想必是永安武校吧?”
林微绪挑眉,“啧,不愧是顾太傅。”
算是承认了他的猜测。
顾淡墨盯着她,缓缓地叫她的名字,“林微绪,你在报复我?”
林微绪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唇说:“我一直跟你讲,你不要想太多。”
“叫我不要想太多,自己转头领了个小鲛人回府,怎么,国师大人还想玩这种烂俗的替身把戏呢?”顾淡墨语调仍旧和缓,说出口的话却愈发咄咄逼人。
“哦,太傅这是吃醋了。”
“林微绪!”
林微绪脸上携着云淡风轻的笑,“顾淡墨,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除了那一样不行,与任何人无关。”
她美眸冷艳,却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顾淡墨听完她这句话,沉默了很久以后,缓缓地抬起眸,再次注视她:“我要什么你都能给?”
不给林微绪反应的机会,顾淡墨温沉一笑:“我听闻鲛人流下的眼泪会变成价值连城的鲛珠,国师大人不是养了个小鲛人吗?给我几颗鲛珠,应该不算过份吧?”
林微绪:“……”
这个。
听起来,好像,不算过份。
但是,她无缘无故去惹哭那小孩会不会太qín_shòu了?
若不应诺,岂不是要打脸自己才刚说过的话?
顾淡墨这招也忒狠。
林微绪生怕顾淡墨再跟她要鲛人的鳞片似的,喝完茶就溜了。
顾淡墨也没留她,他自己待在院里,静默不语地兀自喝了半天茶,提笔写了封信,把下属叫了过来。
“把这个交给韩太师,就说我请命去永安武校指导一段时间。”
·
林微绪一回来,发现青湖周边树木交叉倾塌,一地落叶,狼藉一片。
林微绪皱着眉让跟回来的许白去看看什么情况,她则第一时间去了一趟桃花小苑。
庭堂的桌椅上,拂苏衣衫雪白干净,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身上的袍子软质单薄,因为他趴在桌上的姿势,导致双肩之间的后颈微微下陷,后领微敞,露出一截瓷白的肌肤,有明显的优美线条弧度显现,庭堂外的凉风好像要拂过他颈边。
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拂苏耳朵动了动,很消沉的支起修长的身体,抬起头,迷茫地循声看过去,蓝眸蒙着雾气,卷翘的睫毛滞笨地眨了眨,透出几分慵懒无辜。
而桌对面,则是视觉破坏性的一幕。
林如练浑身湿透,趴在桌对面一边吸鼻涕水,一边红着眼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醒过来的拂苏。
林微绪:“……你们在干嘛?”
林如练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吸了吸鼻涕羞愤控诉:“阿姐,他趁你不在把我推下了湖水!”
拂苏撇了他一眼:“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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