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清也赶紧出来抹开话头,“对了,虽然师兄你没杀同风起,但这喝酒也是没有的事儿,任尽欢虽然素来和你交好,但他肯出来给你作伪证么?”
黎华刚才茬虽然还没过去,但感觉这个问题更要紧些,就把刚才那个问题先放到一边了。
苏风清见把话头扳过来了,松了一口气。
李轻烟嘴角一挑,道:“总有人值得你为他说谎或者说真话。”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黎华不禁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不得不让黎华怀疑李轻烟是不是和任尽欢有过一腿。
苏风清见黎华表情又变的很是奇怪,想着赶紧别再横生枝节了,快说正事儿吧,一拍掌,道:“现下还剩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没有着落了。”
黎华看向他,回想了一下,道:“腰牌。”
这人证可以做伪证,作用不过是堵人口舌,让人少说话,而这物证却能让人说不出话来。
李轻烟的腰牌已经被偷,该怎么再弄一个呢?
苏风清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交与黎华。
黎华接过来一看,乃是李轻烟那块腰牌的拓印!
他睁大了眼睛,大骇道:“你们是要我伪造一块?!”
茶净缘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事发突然,别无他法了。”
“私造印符,这这、、这可是重罪!”
茶净缘却幽幽地反问道:“师兄你可知这拓印是谁给的吗?”
一个人的名字突然涌上心头,黎华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惊诧地摇摇头。
茶净缘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没错,是皇上。”
第27章 平地风波(七)
黎华不敢置信地咽了口唾沫,心乱如麻地看着手中的拓印。
繁复之极,j-i,ng巧之极。
心中震惊之极,茫然之极。
唉——
蓦然回首,少年时学的东西,现在大半已推翻。
既然皇上授意让他知法犯法,那他也只好如此。
再抬头看看李轻烟,想想他腹中孩儿,也只能如此。
他默默地点点头,不发一言。
李轻烟扭头看看外面。
朝日初展眉,长空染清辉。
双眉一皱,面色着忧,问道:“还剩一个上午,能赶的出来么?”
黎华也拧着眉心,手指指着图上交叉盘旋的一条条线,道:“有一点悬。”
茶净缘却胸有成竹地道:“有一点悬,加上添俩儿子,就等于一定可以!”
黎华震惊地抬起头,“俩儿子?!”
苏风清笑嘻嘻地茶净缘一同拱手道:“恭喜师弟(师兄)!贺喜师弟(师兄)!”
黎华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看着李轻烟。
李轻烟一记手刀扇了过去,黎华仰面躲过。
李轻烟不悦地道:“别那样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个很能生的老母猪。”
黎华喜不自胜地拉着他的手连连道歉,李轻烟没好气的抽回手来,“快滚去造牌子吧!”
“造造造,你现在叫我造玉玺我都造!”
苏风清看着黎华直乐,他这三师弟也太容易被喜悦冲昏头脑了吧!
须臾,黎华陡然极其严肃地道:“嚯!我刚才那句话甚为大逆不道!”
苏风清睁眼说瞎话:“我刚才跟净缘聊天儿呢,没听着。”
李轻烟懒懒地靠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
黎华这才忐忐忑忑地捧着图纸去伪造腰牌。
果然,一旦黎华较上劲了,没他做不成的事儿。
不到午时,腰牌就已仿好,李轻烟拿过来仔细地端详。
一凸一凹,一线一纹,跟之前那个简直是一模一样!冲黎华满意地一笑。
黎华仿佛是枯木逢春光,丑女遇妙郎,乐的不得了。
李轻烟转手把腰牌递给李青。
李青接过,麻利利地熏香,去除冶炼气;做旧,去除新鲜气。
等它再到李轻烟手里时,连黎华都难辨真假。
午时三刻,狮子楼头。
英雄豪杰,比肩继踵。
李轻烟如期而至,被诸葛略、茶净缘等人簇在中央。
一行人刚一露面,众人便倒吸一口气,这几个人可个个人中龙凤、举足轻重!
九万里本来气势汹汹地坐在那里,打算若是讨不到一个公道就大闹万安城。
但一见到这些个人,气焰登时便减了一半。
当李轻烟大大落落把腰牌掏出,放在托盘里让众人随意查验时,他彻底没了底气。
也掏出同风起手中的那块腰牌一并放在托盘里。
李青两指捏起鲲鹏派的那块,放在鼻下细细的嗅了嗅。
扬声道:“这块八成是仿的,我们爷儿不熏冷峭香,熏的是安神香。”
李轻烟从怀里掏出帕子来,给众人传着闻闻。
众人皆连连点头。
嗨!他说没说瞎话、香是不是现换的都不重要了,腰牌一亮,众人就开始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的场上,都有理时,便比气势。
九万里这边人虽然多,但都是自家弟子。
李轻烟那边虽然就十来个人,朝廷、江湖兼顾,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两边孰轻孰重,明眼可见。
这是给李轻烟洗脱罪名,李轻烟自己不能多说话,得由别人给他辩护。
正巧苏风清是个八面玲珑、能言善辩的主儿,当年“纵任才辩,游说君王”的风采依旧不减,一顿慷慨陈词、分条缕析,说的让人心服口服。
都感觉李轻烟确实没必要杀同风起,也不可能将腰牌留在同风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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