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越来越频繁,幅度也越来越大,将地面撕裂出一道道幽黑的缝隙。
她猛地眯起眼睛,透过蛛网般的裂隙,她似乎看到了两朵猩红的光芒,在地下若隐若现。
“这是……”
还没等她弄明白那两朵猩红光芒到底是什么东西,方圆数丈的地面陡然塌陷,连带着地面上所有的一切向下跌落。
纤弱的身躯腾空而起,却被一张猩红的大网牢牢束缚,不住朝着漆黑一片的地下滑落。
片刻后,她终于弄清楚了那两朵猩红的光芒到底是什么。
那竟然是,一对巨大的血色眼眸。
在眼眸之下,一张巨大的狰狞鬼面正在仰天咆哮,一举一动都引发了岩石土层的剧烈震荡。
“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惊,借助上方投射下来的昏暗日光,又蓦地发现在那张鬼面下方并没有躯体,只有一双被剥了皮的粗壮大腿,还在滴滴答答向下淌着鲜血。
“难道刚才那个并不是人,而是顶着活人躯壳的这样一头妖物?”
“杀了它,绝不能让它扰乱到祭祀大人即将完成的计划!”
她的心中莫名升起了如此念头,深深吸了口气,纤细窈窕的身体陡然膨胀变大起来,尤其是一双遍布墨绿鳞片的手臂,更是变得如同攻城锤般狰狞粗壮。
嘭!
她将两只巨爪狠狠轰入地下,丝毫不受阻碍地砸穿了那张看起来异常恐怖的狰狞鬼面,然后继续向下,同样不受任何阻碍地穿过了那两条鲜血淋漓的粗腿,重重落在深坑的底部,溅起了大蓬稀烂的泥浆。
一击之后,她的脸上却殊无喜色,反而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击中实体的感觉,然而就算是她认知之中的灵体,在受到她如此程度的攻击时,也不应该是现在这般,完全空空荡荡不着一物。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现在已经深深陷入到了幻境之中,丧失了准确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这在当前还未真正分出胜负、确认战果的阶段,是相当危险的情况。
她的担忧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便被一道自下而上倒卷的森寒光芒切中,被切断了两只粗壮手臂,惨叫着向漆黑一片的裂缝跌落下去。
一张红色大网悄然显形,将她牢牢捆缚,拖拽到了裂缝底部的一个角落之中,一动也无法动弹。
“比起现在这种壮硕的身材,我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种纤细窈窕的模样。”一双猩红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居高临下凝视着因为断臂剧痛而不停挣扎的女人,低低问道,“你,怕死吗?”
她想要开口,却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不住地摇头冷笑。
“像你这种思想坚定的被洗脑者确实不好对付。”顾判沉默片刻,狠狠一脚踢在她的太阳穴上,将女人直接弄晕过去,先是在她身上摸索了一番,搜出一部貌似是修行秘法的古籍,以及些许颜色鲜艳的瓶瓶罐罐。
将它们一一分类收好后,他便翻开了手上的血书,满怀期待地问道,“狗子,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她开口?”
“千户大人有命,陋狗自然听令景从,要让她开口,必先要打破其心中执念,而执念越深者越难以破除,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这么说就是不行了?”顾判握紧了手上的双刃大斧,刚要作势收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经验包,却忽然又停了下来,再次看向了陋狗,“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办法,也许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她有执念,那何不构造编织幻境,让我来装成她执念中那个被敬畏如神的家伙?”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在面对着神的问话,难道还敢藏着掖着避而不答?”
顾判低头凝视着地上缺了两条胳膊,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极大的可行性。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她心中敬畏有加的那个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如果不能在书上找到答案,他也就只好放弃掉这个诱人的想法,先收了这个断臂的经验包再考虑其他。
面对着顾判的质询,血书陋狗却再一次犹豫了,遮遮掩掩在页面上写出了一大段话,却一点儿都不着调,根本没有触及到问题的根本所在。
这怕死的家伙肯定知道有关的内情,但就是因为它怕死,所以不敢泄露关于那所谓的“神”的只言片语,生怕由此引发不可预知、不可弥补的错误。
但是,顾判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帮子杂碎一捅到底,心中一直憋着的那股邪火同样到了不放不行的地步,所以并不会因为可能存在的危险就要像以前那样装不知道,也不去做。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一个不知道瑟缩了多少岁月,甚至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生灵的所谓“神祗”,就能稳稳吃定了他。
除去天地生变之后新生的这些异类生灵外,对于那些和幽都之门有所牵连的古老生命,他所知道的虽然不多,却也曾经正面面对过不止一个,甚至还将其中某个头铁非要从门内出来的铁憨憨给一斧头劈死,将其尸体血肉化作了黄金座椅的充电宝,给它再次补充上了急需的能量。
而在顾判眼中,针对这些古老的异类生命,他认为计喉是一个标尺,如果让他再对上幽榭镇时的计喉,不说能不能将其乱斧砍死,至少也能全须全尾安全撤退,保持一个五五开不分上下的结果。
所以说,只要当下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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