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四页书院的弟子们来说,月考是一件大事,不但要考究一个月所学知识,还要考究品行,如果有人不合格,大概要罚钱。
好像也只是罚钱,很少很少有人因为品行不好而被除名,毕竟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绝大部分人行事都还有所顾忌。
自有书院以来,一共只除名过三个人,李丢丢略有耳闻,第一个是十多年前的人了,在书院里打死了人,第二个是在六七年前,也是在书院里打死了人。
第三个是在半年多前,和李丢丢年纪差不多的一个小孩子,被书院除名是因为他父亲牵扯到了叛贼的案子里,本来院长大人要保他,说不管父亲做了什么与孩子无关,可是这事连节度使大人都出面了,院长大人也只好放手不管。
那孩子直接被代州那边的官差带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还偶然有人提及这件事,那孩子姓唐,曾是甲字堂学排名第一的人。
对于李丢丢他们来说,这次月考意义似乎起来问道:“为何没有我的考卷?”
燕青之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已经被书院除名了。”
孙如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也在那一瞬间瞥了李丢丢一眼,眼神里有一抹凶光。
他的视线回到燕青之身上,沉默片刻后问道:“请问先生,书院以何种名目将我除名?”
燕青之道:“你若要知道的话,可回家让你父亲来书院问,料来院长大人会向你父亲说明。”
孙如恭道:“先生为什么不向我解释一下!”燕青之淡淡道:“因为你不配。”
孙如恭脸色再次一变。
燕青之依然不急不缓的说道:“一个被书院除名的弟子,就不要留在这里了,你既然那么聪明,自然明白多留一会儿便多一份羞耻,如果你还知道什么是羞耻的话。”
孙如恭啪的一声推开桌子,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扫视了一下屋子里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后悔的。”
燕青之指了指门外:“莫要扰了我的弟子们月考。”
孙如恭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就在他离开教室的那一刻,张肖麟忽然站了起来,啪啪啪啪的开始鼓掌,劲儿很大,拍的手心都已经发红还不肯停下来。
刘胜英起来又坐下,起来又坐下,第三次起来后也试探着拍了几下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兴奋起来,越拍声音越大。
倒是李丢丢坐在那一直没动,很沉稳的样子。
主要是他拍不了手。
张肖麟把自己的手伸向李丢丢,眼神示意了一下,李丢丢用左手在张肖麟的手上拍了一下。
张肖麟笑起来:“舒服!”
燕青之笑道:“行了,差不多就得了,答题吧。”
三个人同时应了一声,然后开始答题,这三个人看起来表情各不相同,张肖麟看完了考题之后就陷入了迷茫,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刘胜英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就开始落笔,而且越写越快。
李丢丢把题目都看了一遍后开始书写,故意丢了一题没答。
答卷的时间给一个时辰,若答完之后觉得没问题也可提前交卷,大概只过了两刻左右李丢丢随即把考卷交了上去,然后对燕青之俯身一拜:“弟子先出去了。”
燕青之点了点头,他一眼就看到李丢丢考卷上有一题没答,本想问为什么,可是却忍住了,因为他相信李丢丢这样的孩子不答自然有不答的道理。
李丢丢出了教室之后就直奔后边树林,树林旁边有一小片细竹,北方这气候也就只能种这种细竹,长势倒还不错。
他看着那些细竹思考了好一会儿,又转身回到教室那边,站在门口对燕青之说道:“先生,我有件事想请教。”
燕青之在那个瞬间以为李丢丢是想起来有一题没答,所以立刻回了一句:“可是考卷的事?”
李丢丢摇头后真诚的问道:“砍书院的竹子罚钱吗?”
这般时候,他问这般问题,把燕青之问懵了。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砍竹子罚钱吗?”
“罚!”
“罚的多吗?”
“那要看你砍多少了。”
“一两根足矣。”
燕青之想了想,然后回答:“你非要让人看出来?非得可着外边的砍?”
李丢丢嘿嘿一笑,转身跑了。
他跑到细竹林那边,左手握着一根细竹,抬脚在细竹靠近根部位置一踹,咔嚓一声便踹断一根,这脚上发力又快又狠。
刚踹了一根,身后就传来一声呵斥。
“你干嘛呢!”
李丢丢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见是高希宁笑着走过来,一脸得意,这得意正是因为她把李丢丢吓了一跳。李丢丢道:“你整天都没事做的吗?”
高希宁耸了耸肩膀,背着手走到李丢丢面前说道:“我有事做啊,我要做的就是盯着书院里这偷竹子的小贼。”
一边说话一边在李丢丢脑壳上敲了一下。
她指了指那细竹:“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李丢丢道:“编个蝈蝈笼子。”
高希宁问:“你一只手怎么编?你编那个东西做什么?”
李丢丢很认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人习武最主要的就是练手,手越灵活,对于招式的运用就越轻松,我编蝈蝈笼子的目的是为了锻炼手指,让我的手指更加灵活轻巧。”
高希宁:“你骗鬼呢?”
李丢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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