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次郎显然是符合这句话语的人。
也或许是对战的对象是自家内部十分熟悉的武士缘由,他在意识到对面的那名年轻武士摆出了克制自己的起手式之后,就并未像是第一轮那样直接发起攻击,而是试探性地进退了几次,都是以小碎步配合呼吸,显然是仍在温存体力。
两个人就这样像是一起一伏的天平一样左右摇摆着,中间有几次拉近距离,但弥次郎并未直接靠近到可以发起攻击的程度,只是试探着,不停地靠近摆出要攻击的模样却又并未真正进攻。
——比起当初和亨利的对战,他变得冷静了许多。
这个做法在持续了几次之后显然奏效了,对面的年青武士仗着自己体格更高大向着弥次郎主动发起了进攻。他同样迈着小碎步拉近距离,在靠到攻击距离时便以一个大上段的下劈直接双手延伸至最长的范围,用木刀的刀尖部分袭向了弥次郎。
青田家的小少爷只能后退,因为他身高更矮的缘故臂长也不及对方,要拼攻击距离的话在武器能够到对方之前就会被命中。
但他却也并未立刻一步大退,而是用小碎步在极限距离内避开了攻击之后,就从侧面重新拉近了距离。
——这是瞄准了上段攻击的弊端而制定的战术,上段虽然劈砍势大力沉,但将双手举过头的动作明显而且幅度很大,这意味着你可以预先做好躲避的准备并且抓紧时间趁对手刀尚未收回时拉近距离——
但有了这样的缺陷,和人武士自然也有解决的手法,只见那名年轻武士刀尚未劈到底就立刻翻转手腕变成一记斜撩就朝着打算在侧面突进的小少爷再度袭来。
“是一闪!”
“可以啊,阿勇,你小子剑术精进不少!”围观的武士当中再度发出了一阵赞叹的声响,而弥次郎则是紧急错身用手里的木刀“咔”的一声挡住了年青武士勇的连击。
“嚓——”表面光滑的木刀碰在一起便滑开了,而弥次郎再度以小碎步拉开距离,紧接着用极小的幅度趁勇的木刀还在中位时袭向了他的头部。
“喝——!”年轻武士抬高武器紧急回防,但因为这个动作的缘故侧身在弥次郎这一侧的那只脚就失去了防御,小少爷本就没有用很大力道挥舞的木刀打了个转立刻收回过来击中了他的小腿,紧接着又是一刀趁着勇失去平衡就点在了他的胸口上。
“胴!少主胜。”负责裁判的武士再次大声喊道。
“哦!”
“果然还是少爷更强啊!”
这接连的攻击看起来十分凌厉,连站在这边观看的夷人以及博士小姐、花魁、传教士还有咖莱瓦这个愣头青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下输了。”年青武士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小腿,站了起来。而弥次郎则再度回头瞥向了亨利这边,满脸的挑衅。
“......好怪啊。”我们的洛安少女小眉毛紧皱,尽管这一幕看起来确实观赏性十足,但她却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在里头。
刀花缭乱,动作伶俐,双方之间对于攻击距离的掌控也恰到好处。
弥次郎和勇的长处短处都十分明了,可是——
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贤者注意到了米拉苦思冥想的小表情,于是淡淡地开口提示:
“你想一下他们手里的武器换成真剑试试。”
“啊?”洛安少女歪过头一脸迷惑。
“啊——!”紧接着又恍然大悟地阿了一声。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奇怪。”白发的女孩这样说着,而由于两人讨论也并未避嫌又用的是亚文内拉语的缘故,暂且停下来没有继续比武的武士们都将目光是投了过来。
“叽叽歪歪说些什么南蛮话呢,有意见就说出来啊。”显得相对粗野的那位络腮胡武士虽然听不懂亚文内拉语,但是从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两人并不是在赞赏弥次郎的技术,他十分不悦,眉头紧皱就对着这边开声说道。
“换成真剑的话,刚刚的漂亮技巧就行不通了。”贤者换成了月之国的语言,耸了耸肩,这样说着。
“啊?!”“你这南蛮说什么呢。”“你是在找事是吗。”“别别别,别吵,他就是那个打赢了少爷的——”杂七杂八的讨论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但弥次郎意外地却并未发火,他抬起手拦住了武士一众,然后自昨日挑衅被暴打之后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主动对着贤者开口说道:
“你具体说一说?”小少爷的语气还是有些高傲和生硬,但可以看出来对于剑技精进的进取心超过了他狂妄自大的自尊心。
“你们是得分制的,对吧。”贤者竖起了一根手指,而弥次郎点了点头。其它听得懂月之国语言的人也都看向了亨利。
“我在过去曾经来过这里,所以也大概知道你们的这种对打方式。”亨利接着说道。
“因为常年的和平的缘故,武士们需要保持运用武器的技艺不至于荒废。但又总不能说每次对打都上真剑,因为那样会导致流血伤亡,进而引致仇恨。”
“在和平的日子里举办一场比武就死了一大片人,正常人都会认为这样的活动是有问题的。”贤者逐渐以自己叙述中对于这一切的了解开始服众,包括武士和足轻在内都颇有赞同意味地点了点头,安静听讲。
“但是要如何在不打死人,或者更进一步,不把人打伤的情况下选出获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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