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副局长跟谢本航聊了几句闲话后,便进入了正题:“谢大队,我有个朋友,名叫陈翰林,是西北师大的历史系教授,听说被你们队里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本航沉默了一下,答道:“陈翰林涉嫌销赃和盗卖文物两个罪名,已被我们大队依法羁押,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简单介绍完情况后,谢本航又提醒道:“张局,陈翰林所涉及的案子,是一桩性质很严重、情节很恶劣的盗掘古墓、盗卖珍贵文物的大案,是省公安厅刑侦局督办的要案之一。凡是与此案有关的犯罪嫌疑人,肯定会受到严厉惩处。你如果是来为陈翰林求情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开这个口,别让兄弟我为难。”
张副局长有点不甘心地问:“陈翰林的家属想到队里来拜访你一下,咨询一些问题,我现在带他们进来找你可以吗?”
谢本航一口拒绝道:“对不起,我们办案有规矩,在案件侦查阶段,办案人员不能与犯罪嫌疑人的家属接触,以免妨碍和影响公正办案。”
“那我单独进来见你,跟你聊一聊,总可以吧!”
谢本航委婉地说:“张局,很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正在封闭办案,不大好接待你。这样吧:等这个案子办完后,我约你一次,喝酒也好、喝茶也好、聊天也好,都行,但现在确实不大方便。”
张副局长见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既恼怒又难堪,悻悻地说:“既然谢大队如此讲原则、讲规矩,我无话可说,以后也不敢再劳烦你,就这样吧!”
在他开始打电话的时候,艾丽珍、艾素珍、贾迪华都不约而同地围到了他身边,满怀希望地竖起耳朵聆听他与谢本航的对话。
但是,接下来张副局长讲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脸上希望的色彩减低了几分。当听到最后几句时,希望完全破灭,三个人脸上同时流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张副局长把电话挂断后,脸上露出一丝羞惭的表情,苦笑着对艾丽珍说:“大姐,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个谢本航升任稽查大队大队长后,会变得如此冷漠、如此不近人情。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抱歉。”
艾丽珍脸上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张局长,谢谢您。您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理解。等这件事了结后,我们再来拜谢您。”
张副局长尴尬地摆摆手,跟贾迪华等人打了个招呼,便与另外那个人匆匆离开了。
贾迪华对艾丽珍说:“姐,看来今天要见到谢大队长,已经不可能了。我们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是先回家去另想办法吧!”
艾丽珍哭着说:“你姐夫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若今天不替他洗清冤屈,公安局肯定会将他关到看守所去。到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与那些流氓盗匪杀人犯关到一起,他一把老骨头,不被打死也会活活气死。小贾,你是做生意的人,人脉广,路子宽,再想想办法把你姐夫捞出来吧!”
贾迪华叹口气说:“姐,那个姓谢的大队长,连文物局张副局长的面子都不买,我还能去找谁说情?还是先回去吧,实在不行,我去找个厉害点的律师,看能不能给姐夫办理取保候审。”
就在这时,唐昕走到艾丽珍面前说:“阿姨,先别急着回去,我给谢大队长打个电话试试,看能否带你们进去跟他见个面。”
艾丽珍愣了一下,没有作声。
贾迪华刚刚听到了艾丽珍训斥陈韵菡的话,知道唐昕是一个古玩店的学徒,也不相信他有本事说服谢本航,皱了皱眉头问:“小伙子,你跟谢大队是什么关系?是他的亲戚还是朋友?”
唐昕答道:“我跟谢大队没有亲戚关系,算是朋友吧!”
“那你认识谢大队多久了?”
“三天不到。”
贾迪华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说:“小伙子,你是存心跟我们开玩笑吧!刚刚那张副局长,跟谢大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在他那里都吃了瘪。你跟谢大队认识三天不到,就想说服他见我们?这也太荒唐了吧!”
唐昕微微一笑说:“我虽然没读什么书,但也知道一句古话,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旧’,意思是说,有些人相处一生,却还像陌生人一样;有些人第一次相遇,就相见恨晚、一见如故。我跟谢大队长说不定就是后一种情况呢?”
陈韵菡也不满地说:“妈、姨父,人家唐昕是好心好意想给我们帮忙,你们怎么非但不感谢他,反倒冷嘲热讽的?就算他跟谢大队长相交不深,对方不买他面子,我们又没损失什么,用得着这么审贼一样盘问他吗?”
贾迪华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心直口快,不愿再跟她辩嘴,便息事宁人地挥挥手说:“那你让他打电话吧,要是能起效果,我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大哥。”
唐昕笑了笑,拿起手机拨打了谢本航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谢本航就很高兴地说:“小唐,你好啊!是不是又在夏局长家里玩?”
原来,自从唐昕给小李庄盗墓案找到关键线索后,谢本航等人都对他的神奇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谢本航知道唐昕跟夏局长关系特别好,经常在他家里走动,所以更加想要跟他建立亲密的关系。
故此,当接到唐昕的电话时,他发自内心地高兴……
“谢队长,我就在你们大队办公区外面,有点事想麻烦你。”
“啊?你就在外面?怎么不进来?”谢本航惊讶地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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