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克艺术博物馆中,一片灯火通明,然而诡异的是展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直到大门处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径直穿过了空荡荡的展厅,对于墙上那些价值连城的油画视而不见,也没碰柜台里那些金器和摆件,就这么一路跑到了展厅最西侧那面挂着因纽特人手工艺品的墙前。
伸手抓住了最上面的一个木雕,那木雕是一张面具,做工精致,看起来颇具神秘色彩,然而来人却一点没有爱惜的意思,将它粗暴的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中,之后就又转头向外面跑去。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难得回来一趟,你就这么着急离开吗?”
来人闻言身体一僵,但是脚下没停,依旧向着大门处跑去,他的车子就停在博物馆的停车场里,只要穿过门再跑出二十米就到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枪响,随后腿部就是一阵剧痛,来人摔倒在了地上,那个装着木雕的手提包也掉在了地上。
“啧啧啧,都是老朋友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你拿了我的东西一句话不说就想走,这有点不太礼貌吧。”那个声音继续道。
倒地的人没有开口,只是挣扎着又爬到了自己的手提包前,从里面拿出了那个木雕面具,之后将手指伸进了面具的嘴巴里,向下按去,木雕的前额随即打开,从里面滚落出了一颗椭圆形的小石子。
上面刻着一个五角星,而在五角星的中央则是一只眼睛,来人举起那颗石子,对着二楼说话的人。
“哦,旧印,真的吗?你居然把旧印藏在了我的博物馆里,不得不说这招的确是挺厉害的,之前我派人搜了你的诊所还有学校的办公室不止一次,但是都没能找到,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说话的人拄着拐杖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闯入者的眼里露出了一抹绝望之色,他只是将那枚被称作旧印的石子死死的握在手里,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然而之后他就听拄着拐杖的人戏谑道,“别傻了,医生,这玩意儿对付一下那些深潜者和昆扬或许有用,也能保你一夜好梦,但是我和你一样都只是普通人,这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闯进艺术博物馆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恒和松佳去拜访过的贝克医生,他闻言有些丧气的垂下了手去,却依旧握着那枚旧印,终于开口道。
“我们认识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了吧,不算那对儿中国夫妇,你是我之前见过的最勇敢和意志坚定的人,一直到今天我依旧没法相信你会选择向那个怪物臣服。”
“怎么,你是打算靠自己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来感化我吗?”拄着拐杖的人问道,“别把我当成那些傻不拉几的狂信徒,我的脑袋很清醒,总要有个明白人来统筹全局的,这是我和那位伟大存在之间的约定。”
“约定,还是你自己的妄想?那只怪物可不像是会和人做约定的类型,而且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如果你的精神真的没出问题,为什么那次科研考察回来后你就开始频繁的来我的诊所找我做心理辅导。”医生喘着粗气道,腿上的剧痛让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拄拐杖的人闻言陷入了沉默,片刻后重新开口道,“反正最终我们都会陷入永恒的欢愉之中,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已,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件事情的,这些年来我为了避免让自己陷入更大的疯狂,一直按照你的叮嘱深出简居,切断了网络,不去读报纸,也不和任何外面的人往来,可是我们又能撑多久呢,我听说在外面它的名字已经快变得家喻户晓了,也就是在格陵兰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你和我才能撑到现在。”
拄拐杖的人顿了顿,接着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参与了那趟科研考察,我看你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你虽然关了诊所,可是还在学校里做着兼职,你们学校里甚至还有来自国外的留学生,你的日子一定也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会在耳朵里塞上棉球,我也已经不再上网了。”贝克医生道,“其实我们都应该感到庆幸,在遇到那东西之前我们都没有读过相关的书籍,也没有听说过它的名字,否则在见到它的第一眼我们就已经疯掉,彻底沦为失去理智的狂信徒。”
“你知道的越多就离疯狂越接近,想出这个设定的人真tm是个天才,”拄拐杖的人喃喃道,“这样清醒的人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在说完这句话后大厅里的两个人就又不约而同的陷入到了沉默中。
不过很快,拄着拐杖的人再次开口道,“医生,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对你也够照顾了吧,那些狂信徒想要吸纳你,是我拦住他们的,你不肯交出旧印,我也随你去了,甚至最近你和我们的敌人那些因纽特部落的萨满走的很近,我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为什么你还要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的底线?
“没错,我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约束那些狂信徒,可是如果被他们知道你从我这里拿走了旧印,我们两个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你我都见识过那些人发狂的场景,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拄拐杖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又举起了手中的猎枪。
“等等,”医生举起一条胳膊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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