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齐回道:“人在门在,门失人死!”
司马白再不犹豫,冲徐远、庞庆和柳厘道:“传我军令,河源、柳营、徐杨三营,出营杀贼!”
威南城粮仓,此刻已杀声震天。
裴山自知祁营叛乱,贼军打东门入城,便带着巡城的徐杨营三百步卒直奔粮仓,同守卫粮仓的一百徐杨营步卒合在一处。
杀了几个祸乱人心的奸细,稳住了乱成一团的脚力夫子,暂时镇住了粮仓混乱的局面。
此际尚有百余粮车拥堵粮仓门外,好在徐杨营兵卒也是驾轻就熟,仿着白天模样,指挥夫役依半月摆开,这边刚安顿好,便见大部贼军杀来。
托祁营叛变之福,仅只步卒便乌压压一片看不清晰有多少人,而已然有高句丽骑兵呼啸着冲了过来。
杂碎!裴山唾骂一声,咬了咬牙,下令道:“烧!”
粮车之后的军卒接令便点燃了粮车,已经浇透麻油的两排粮车蹭的便窜起丈高火龙,将高句丽军骑兵拒之阵外。
高句丽骑兵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仓促间急急勒马。但前锋却刹不住速度,连人带马撞进火龙,卷着浑身大火栽入阵中,接着便被汉军刺个透凉,后军骑兵虽然勒住马匹,却也拥挤在一团乱了阵型。
“射!”
又是一声军令,接着便听一片弩机声响起,原来白天守城门时的床弩被徐杨营顺手运来了粮仓,此际刚好派上用场,十余台床努连翻齐射,拥挤在一起的高句丽骑兵就如麦子般被割倒一大片,余下残兵立时四散退去。
“粮草烧尽了就继续加料,务必保持这火势!烧光了也不留给高句丽贼!”裴山朝一旁的裴金令到。
这粮仓修的极好,三面环山,仅只正门一条路可以进出,只要守好正门,贼军就别想进得粮仓!
裴山望着仓门前火墙,不禁暗自得意,排兵布阵善用地形,古之名将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城内其余各处情形如何,万一威南失守,自己纵使撑的一时,又有何用?恐是难逃一死了。
“对面统兵之人颇有方略,祁将军可知是谁?”高成演隐在大军阵后,操着熟练的汉话,朝身旁一位汉人将军问道。
“是裴家大公子裴山。”那人正是祁营都尉祁正。
他打开东城门,迎了高句丽大军入城,同镇北牙营合兵一处。本以为会一番顺利夺下威南城,谁料先是被朵安铎几百人马阻击了一阵,好不容易打散了朵安铎,便直扑城西粮仓,却又碰上裴山这个硬钉子。
“你们汉人常讲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你们既然相识,不若去阵前喊喊话,威南城都破了,徒劳抵抗有何意义?”
祁正也觉有理,就威南城这点兵力,据坚城而守倒还有几分优势,但如今城门都破了,还有什么依凭?
高句丽大举增兵,镇北牙营整军开到,加上自家祁营,入城兵马已是步骑整备!
仅只在此攻打粮仓的,便有自家祁营和镇北牙营左军,骑步两军各近千人!
在高处,瞧的清楚,知道来人乃是祁正,也乐的拖延时间,隔空嘲弄道:“老将军这是做了高句丽贼的走狗么?”
祁正老脸一红,回道:“威南已破,只要贤侄交出粮仓,愿去愿留悉听尊便!”
“此间都是辽南子弟,不若连辽南也交与高句丽贼罢,让我汉人父老与贼狗为奴为婢!”裴山怕乱了军心,不敢再让祁正说话,搭起长弓便射了过去。
祁正慌忙避过,情知再劝无益,调转马头便回返自家阵中。
高成演也是一阵头痛,说道:“原本以为一鼓作气可以拿下粮仓,这回可是难办了。火墙强弩倒也并非难破,只是攻紧了,怕逼的那裴山直接烧了粮仓,岂非得不偿失?”
祁正也摇头道:“那小子真是个硬骨头!咱们两千兵马空耗于此怕是不妥,不若先将威南城攥稳手心,这裴山容后再说。依老夫看,只要拿下司马白,不愁裴山不就范。”
高成演听到司马白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人竟能破了江铰横山大阵,实在是心腹大患!
便对祁正说道:“祁将军所言极是,裴山已是瓮中之鳖,咱们先.....咦,这是,下雨了?”
话未说完,豆粒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瞬间连成雨幕!
“哈哈哈,天助我也!”高成演大笑道,“天意如此,那便先拿下粮仓罢!着令,全军步骑突击,务必一击得手,克此全功!”
祁正也是眉开眼笑,当真人若一身正气,老天也帮!但这雨下的虽大,却也很急,只恐来的快,去的也快,天赐良机不能耽搁!只要裴山烧不了粮仓,区区小儿几百兵力,当得大军一击?
那边高成演和祁正开怀大笑,这边裴山却只能仰天长叹了:“烧不动了么?”
裴金哭丧道:“雨太大了!一时烧不起来!”
堆在仓外的柴薪麻油全被浇透了,就算在仓内勉强点了火,这火势一时半会也起不来,而敌军已经呼喝着压了过来。
所有火把都被浇灭了,黑夜和雨幕纠缠不清,十步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直到高句丽骑兵跨过粮车,徐杨营才看见敌人的刀矛。而被大雨淋湿的弓弩失却了力道准头,一波漫射后,伴着嘶喊,两军已然短兵相接!
罢了,天意如此!裴山叹了口气,噌的拔出佩刀,带着身边亲随,向黑暗中的厮杀声冲了上去。
徐杨营虽然人少,但却足够遮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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