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身上还在喷涌着令人发寒的霜气。
萨尔瓦托雷在他取出菜刀之前,就立刻按住了安南的手臂,对安南使了个眼色。
即使他为此而被冻的手心生疼,也只是咧了咧嘴。
他警惕的对着后面的玩家们,高声命令道:
“这里没有你们事了!都散开,去几个人通知治安卫队来灭火!”
“不不不……无妨,萨尔瓦托雷。”
安南却只是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伸手示意玩家们无需离开。
听到两个截然相反的命令,玩家们一时有些猛然,不知自己该去还是该留,很是迟疑的留在原地。
他们互相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安南的命令。
虽然同样是n,同样是巫师。但显然阵营首领的话要更好使一些。
安南阻止了玩家们离开之后,便回过头去望向萨尔瓦托雷。
并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将那把整个刀身都以浸满鲜血的剔骨刀举了起来,随手将多余的血甩在地上——就像是一位清空针管内空气、准备输液的护士一样。
这个动作过于大开大合,逼的萨尔瓦托雷立刻向后连连退去、防止安南甩血的时候砍到自己。
而玩家们见到这一幕,几乎是鸦雀无声。
他们近乎是惊恐地看着安南取出了一把染血的菜刀……而他的挎包内侧满是血迹,就像是装了什么不该装的东西一样。
他们开始有些后悔……是否自己刚才就应该听从萨尔瓦托雷的建议退开。
看到这个不会被灭口吧?!
关键是,你要是真灭口反倒是没问题,但是千万别扣好感度啊!
“我记得,你这个是要……使用过才行的吧?”
萨尔瓦托雷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有些尴尬而谨慎地询问道:“你确定用过了吗?”
“是的,我出门前用它切了一片火腿吃了。”
安南点点头,小声答道:“我最开始其实想要切面包的。但是发现这样不行。因为面包会吸血,它就会拼命喷血,最后整个面包都红了……
“反倒是切了一片火腿,倒是没沾上多少血,擦擦还能吃。”
原本安南打算从冻水港城主府的厨房随便拿一把菜刀的。但这样可能会把自己的咒缚从原住民这边泄露出去——这与泄露给玩家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而且还挺浪费东西的。
毕竟安南心再大,也不可能把砍过人的菜刀放回到厨房里去。
他总不能在客人上门的时候,笑呵呵的给对方上满一桌菜,然后跟对方介绍“来来来尝尝这是我用剁了杰拉尔德的刀做的菜”、“这是我用剁了子爵的刀做的菜,不可不尝”、“这是我用剁了萨尔瓦托雷的刀做的菜,特别养人”什么的。
如果安南不停的让下人去买新的菜刀回来,去厨房里“镀油”,他们完全有可能会怀疑安南把这些菜刀拿出去干啥了。
到时候指不定就会有一些恐怖的谣言传出去,进而影响到安南的个人形象……
可要是冤枉人家把菜刀弄丢了,那就是纯粹的不要脸了——就算安南不会怪责对方,但毕竟是冤枉了人,让无辜的人平白无故的受了委屈。
最后安南很遗憾的发现,只能用得到这个咒缚时附赠的那个赠品菜刀了。
总好过没事麻烦别人。
而且安南意外的发现,这把菜刀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方便。
如果一直拿着它到处走,那画面就很惊悚了。但只是把它装在包里的话,它滴血的速度却反而会变慢很多。
它的介绍是,“永远也擦不净血的菜刀”。而安南简单的试验了一下,如果将它倒悬起来,它大约会每分钟滴落一毫升左右的血液;但如果试图将它表面的血液擦干净,那么它下一秒就会立刻浸出更多的血液。
假如反过来,将它的表面涂满血、或者一直浸在血里,它就会停止渗血。
换言之,它之所以不断渗血,只是为了保持“菜刀上有血迹”这一条要求而已。
大概这就是它和它最后的倔强吧。
这其实挺可惜的。
安南原本还想,能不能把它吊起来,做成源源不断供应的血浆源什么的——如果是人血,完全可以做成血袋;如果不是人血……也可以做成血丸子或者血肠或者血旺什么的。
可惜,它吐血吐的太慢了。
慢到安南把它装在包里的时候,这挎包都不会从缝里往外滴血什么的。
所以安南干脆把它随身携带。每天早上或者晚上用它削个果子或是切片火腿切块肉什么的,反正擦擦也能吃、问题不大。
这样也可以保证,在任何时候遇到敌人的时候,安南都可以把它掏出来,用来化解自己的咒缚。
安南举起滴血的菜刀,对着躲开自己的萨尔瓦托雷露出一个温和而又愉快的笑容:
“我打算用他来化解我的咒缚——你没意见吧?”
“……我倒是没意见,但是他们……”
萨尔瓦托雷有些犹豫的看向玩家们。
安南毫不犹豫的答道:“我相信他们——他们一定会为我保守秘密。这是我与他们之间早已定下的约定。”
玩家们顿时有些茫然。
啥时候的约定啊……
但他们都是聪明人,没有人开口问这件事,而是把它顺理成章的当成了自己的“人物设定”,纷纷点头承认了下来。
“不过你可以跟他们解释一下,何为咒缚。我之前也没有对他们详细的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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