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的鼻腔中萦绕着没有闻过的特殊香味。
双眼的眯缝间窥见陌生的天花板。
身体异常的沉重,却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
莫名的反差,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但所有的感觉都在尝试移动身体的瞬间消失殆尽。
疼痛。
钻心的疼痛。
比脚趾的小指不小心撞上桌角疼上十倍。
连少年时代和人打架,不小心被人来了个猴子偷桃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那已经是关俊彦二十多年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大痛苦——蛋痛。
我这是——怎么了?
是在做梦吗?
努力地睁开双眼,尝试着发出声音。
“咳咳——”
喉咙干涩,像是很久没有喝水,又像是重病缠身的病人。
“哦呀嘎达撒嘛!”床边传来了声音。
男性的声音,没有听过的声音。
强忍着疼痛侧过头,将视线聚焦,看见的仍是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年纪超过四十岁,圆脸,大眼睛,鼻梁有点塌,嘴巴也有点厚,总的来说长得一般,不美不丑,不过能让人一眼记住,也算是有特点。
对上视线的时候,男人先是流露出一丝喜悦,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移开目光,对着外面大声呼喊。
“哦呀嘎达撒嘛买咋卖玛喜达……”
看得出来,是真的为关太一的苏醒感到高兴。
不过——这说的都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一个字都听——
不,不对,能听懂的。
哦呀嘎达虽然比较陌生,但后面的撒嘛以及再往后的部分都能听懂。
是敬称。
后面应该是醒了的意思。
关俊彦大学的时候选修过日语作为小语种,虽然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但因为是个常年混迹acg领域的老二次元,所以一直没有丢下。
当时选修的时候,也是因为学了日语就可以立,关俊彦一眼扫去。
果然没一个认识的,全是陌生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站在最前面,一身白衣,宽袍大袖的少年人单独走了进来,开口道:“兄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又是一个非常正式的称呼。
既然是被称呼兄长,身份应该就是弟弟了。
关俊彦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弟弟”。
身高大约在170公分级的中段,以日本标准算是比较高的。
身材匀称,不胖不瘦,椭圆脸,浓眉大眼,属于非常传统的帅哥,一下子就把床边的中年男人比了下去。
如果这真是在拍大河剧的话,中年男人最多是个龙套,而这一位绝对是主要配角起步,说不定还是个主角。
毕竟自己这个当主明摆着身体出了问题,不是受伤就是病重,搞不好接下来的担子就得他来挑。
“兄长?”没有得到回馈,少年又唤了一声。
关俊彦知道这下子不说话是不行了,绞尽脑汁回忆日文的文法,憋出一个:“还行——”
然后,他说不下去了。
不是太久不说忘了口语,而是发现自己的声音同样陌生。
哪怕喉咙很干,身体虚弱,也不该是这种声音,这是声音根本上的改变。
这绝不是拍戏或者所谓整蛊节目所能解释的。
结合明明沉重,却感觉充满力量的身体,只有两种可能。
做梦。
以及穿越!
第一种无所谓,怎么整都行,好梦噩梦都会有醒来的时候。
如果是穿越,那就很危险了。
身体上的陌生意味着很有可能是穿越大类中的魂穿小类,说不定还牵扯到时空穿,异国传。
最麻烦的是,自己似乎没有获得身体原主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要不是选修过日文,这会儿怕是连对面说什么都听不懂。
到时候只能扮演一个失忆的白痴,但这其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如果是普通家庭也就算了,装呆就装呆,慢慢熟悉,慢慢适应。
可眼前的家庭绝非普通家庭,有家臣,有仆从,还有个弟弟。
一旦身为当主的自己成了白痴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被架空,当花瓶算是好的。
不好的,直接把人除掉。
真不是关俊彦有被害妄想症,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在日本更多。
日本遵循礼仪的同时,也有着下克上的“优良”传统。
在关俊彦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慎重是必须的。
作为一个老二次元,关俊彦看过不少穿越类的作品,所以在遇上这种事的时候没有太过惊慌失措,反而冷静地思考。
思考读者对于各种穿越类作品的吐槽,避免任何弱智、触雷的展开。
作品有作者护着主角,我可没有,只能靠自己。
关俊彦对于新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连如何自称都不知道,单是关俊彦知道的日语里的“我”就有四种说法,“你”也有三种以上。
所以,靠说话的方式套出情报是不可行的,相反这个时候说的越少越安全。
想到这里,关俊彦有了主意,艰难地开口道:“都出去。”
“兄长?”弟弟猛地抬头,眼睛亮的吓人。
关俊彦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发狂的藏獒盯着,心中狂跳,却强自镇定道:“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是。”弟弟没有多说,躬身行礼后转身走出房间。
门外的人也在随后离开,跟在弟弟的后面,行动之中能够感觉到明显的等级差异。
等他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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