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志回到家属院门口,吴夺迎上前去,“爷爷,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待会儿再说。”吴大志用力拍了拍吴夺的肩膀,“臭小子,可以啊,这房子的环境不错,走吧,进去看看!”
到了吴夺家里,吴夺先给吴大志泡了茶,化肥此时也从书房溜达出来了。
“怎么还养了条狗?”吴大志蹲下上来,冲化肥勾了勾手。
“捡的,挺有灵性,就养着了。”
化肥见了吴大志,居然围着他转来转去,好似还做了个深呼吸。
吴大志摸了摸化肥的脑袋,“这狗不错,白狗黄耳,不是凡品!”
“哎?您也这么说!我以前的房东徐大爷也这么说。”
“他干嘛的?”吴大志到沙发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开诊所的,老中医。对了,我那房子还没退,这刚交了第四季度的钱就买新房了,回头给他说一声,让他该找新租客就找。”
“臭小子挺大方啊,看来真是赚了不少!”
“嘿嘿。走,带您看看给您布置的房间!”
“这房间有人睡过?”吴大志进了吴夺为他准备的卧室之后,耸了耸鼻子。
“对啊,常松不是那天在嘛!床单枕巾被套我这就给您换套新的。”
“你看看人常松,公务员,工作稳定。”吴大志背着手走出房间,又来到了书房,看到了吴夺安在书房一角的大保险柜。
“臭小子野心不小,弄这么大个保险柜?”
“嗯,墨玉玄武印也在里头。正好,您也看看我最近淘来的一些好宝贝!”
“还有?你不是都卖了么?”
“我只卖了一部分,我最近到手的好东西,可不止一件两件的!”
吴大志一件一件仔细看过,“都是你捡的漏儿?”
“对。”
“市面上哪有这么多漏儿?而且就算有,怎么这么轻易轮得到你?”
“怎么说呢,这里头有被暗藏的东西。比如紫砂笔筒吧,是破四旧那会儿被裹在漆器里的;这徐渭的画,是抗日的时候被藏在瓷板画里的······”
“你的眼力,就是靠自己学习进阶的?没有人指点过你?”
“也有啊,之前不是给您说过章老、胡总么?”
“你认识他们才几天啊!”吴大志轻叹一声,“看来,天分这东西,不信不行······”
吴夺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老财主自己是靠“听”。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里头太过匪夷所思,又很难说清楚,就别让他劳心费神了。
再说了,告诉不告诉的,就是这样了,结果还是这个结果。
吴大志迈步出了房间,又来到了院子里。化肥居然一直跟着吴大志转来转去。
“石榴树能活,桂花树快被你养死了。”吴大志看了看,“正好我来了,帮你摆弄两天。”
吴夺掏出烟来,递给吴大志一支,又打火点了,“爷爷,您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我没说要搬过来啊!”吴大志吸了口烟,“每年抽空来住几天倒是可以。”
“啊?”
“我在村里住惯了。”吴大志看了看吴夺,“知道你有孝心,不过你总得让我舒服不是?”
“可是······”
“好了,你不也不听我的么?不让你深入古玩,你倒好,现在一头扎进去了,出不来了!”吴大志轻轻掸了掸烟灰,“我老了,你也长大了······”
吴夺没再做声,默默抽了几口烟。
吴大志灭了烟,“走,回屋,现在该说说墨玉玄武印的事儿了。”
两人回到客厅坐定,吴大志开口道,“刚才我已经看了,在公园里,我也问清楚了。这墨玉玄武印,的确是人家丢失的东西,只是数月来流落辗转,居然跑到了齐州的古玩市场里,又被你买走了。”
“这么说您认识原主?”吴夺问道。
“算是吧,以前在燕京打过交道。”吴大志又点了一支烟,“你多少钱买的?”
“钱倒是不多,还有一件青白玉的花押,两件一共才几千块,那件花押送给常松了。”
“几千块?”吴大志哑然失笑,“且不说别的,这墨玉玄武印,那是商圣范蠡在齐国经商的印信!”
“所以,如果就这么轻易还回去,肯定觉得肉疼啊!”吴夺叹气,“不过,他要真能证明是他的,如果是被盗,那就是赃物;如果是丢的,那么中间经手的人都是不当得利;最后还是得还给人家。”
“法律学得不错。”吴大志点点头,“放心,不会让你白忙乎的。不过,东西也必须得还给他,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件古玩。”
“这东西,有什么说头儿么?”
“现在你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罢了,我不妨就给先你讲点儿古玩行旧事。”
“爷爷,您以前到底是不是混古玩行的?”
“我早就告诉你了,不是!我只是走南闯北,接触过一些古玩行的人而已。”
吴夺便没有再问,自己也点了一支烟。
吴大志再度开了口:
“八十年代,华夏的古玩行开始复苏,到了九十年代,已经发展起来了;京津一带,因为历史文化和种种原因,相对最是繁盛。”
“在京津一带的古玩行里,逐渐形成了一个顶级的圈子,这里头,要么是财大势雄藏品丰富,要么是学识不俗眼力过人,要么是资源深厚人脉广泛······”
吴夺忍不住打断,“顶级的圈子?一般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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