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钱塘王劳师动众堵了南天门,莫非只是想要回那几枚仙丹?为了几枚仙丹他就敢下死手?
“大师为何盗我神丸?”
大师只是稍作犹豫,心狠急的许大阎罗便失去了耐心。
稍稍动念,便又延展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正义之鞭,缓缓蠕动着爬进了揭谛大师的魂魄当中。
银头揭谛双目一凝。
强忍着剧烈的痛楚咬牙道。
“不为何,凡间修行者不得私炼仙丹,贫僧只是按律行事而已,钱塘王何故下次此重手!”
“大师您也说了,天庭律法管的是修行中人,大师您看晚辈在不在这天道之中……?”
银头揭谛听罢这无耻言论,
刚想着争辩两句。
但觉一阵更加剧烈的痛楚自识海中迅速扩散至全身,一缕神魂已被他生生扯离了不死金身。
顿时心神大乱脱口而出道。
“你你……那你欲何为?”
“晚辈只想要回神丸。”
“时日不足,仙丹并未炼成,此时自然已经毁了……”
“那大师这罪孽可就重了,晚辈这神丸可是要用来救命的。”
“你……你究竟想要怎样?”
“晚辈只想让人知道,没人能动晚辈的东西,佛主也不行……”
经过几轮不太温柔的搅魂大法,大师他终于开窍了,回答问题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只是这态度依旧不讨喜。
“阿弥陀……”
银头揭谛微闭起眼睛,习惯性地想要宣上一声佛号,以此化解掉被施加在身上的痛楚。
然而同之前一样,
还未及把佛号念完,便又觉一股透彻的痛楚袭来,又有一缕神魂正被一点点地扯离出去。
“第二个问题,大师您的幕后主使之人又是哪一个?”
“并无人指使,贫僧只是顺应大势而为之……啊……!”
“这答案晚辈我很不满意。”
话音刚落,揭谛大师的口中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这一回许大阎罗下得手尤其重。
直接从身边揪了一只魔魂过来,用金色的丝线紧紧缠着,生生塞进了揭谛大师的识海。
然后大力地搅动了几下。
这种酷刑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即便法力高深意志坚定如磐石的揭谛大师也不行。
许仙本就没指望能从这些秃驴身上问出些什来,之所以这么做这样问,不过就是做给他人看的。
知道上面有人窥探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因此下手也尤其重,每回出手都以恁死恁傻为前提。
在这之前,能问出些什么最好,问不出来也无所谓。
不过到得此时,
许是刚才的一番随意搅弄搅浑了揭谛大师的神志。
又或是大师他已经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只见他面无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
“天道有亏,三界不定,唯有佛法可得大圆满……
大劫之后人世间仅留无尽苦海,到那时这天道便也不复存在。
水淹经山却漫不过经山,也唯有佛法能助世人脱离苦海……”
啊呸!
玄之又玄的一番自言自语。
听得许大阎罗鸟皮直跳。
当时就想喷出一口芬芳糊到揭谛大师的脸上。奈何本阎罗的灵魂纯洁无暇,木有半点杂质。
口中自然也吐不出芬芳。
不过大师说的这话倒也有几分现实意义,沃石出海之后景象我曾在太上的幻境中看到过。
的确如大师所说,人世间就只剩下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苦海,整个世界都成一片未来水世界了。
一花一草一木皆是道。
这人间若是不在了,那这天道也就缺了一个大角,到那时候,太上大师他也该烟消云散了吧?
这么看来灵山与天庭应该真的已经勾结在一块了,未雨绸缪嘛,日后换了这三界的道。
天庭也依旧是那个天庭。
这么一想,说不定那一场即将到来的天地大劫,很有可能是佛主他老人家搞出来的?
然后太上大师才引我这异世魂魄来到了这个天道世界?想着用我这无道之人重铸天道?
而佛主他老人家又从中作梗,用一世轮回让我沾了因果,从而让我这本该是太上大师的工具人反过来又要誓死保护小蓝?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只是你们两个大佬斗棋,却把我许仙当成什么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用我的亲情爱情友情作棋子?
要我说呀,这世道要个毛的天道佛道,啥道都没有,只留人世繁华在世间,这世界同样可以很精彩!
就这么干了。
正好现在本阎罗也正好找到了一个最佳的除魔方法,每消掉一只魔魂,就填进去一个神棍。
既消耗掉了这世界不稳定因素,也消弭了十万年前的那场恩怨,简直就是一举数得的最佳办法!
打定了主意,
也就懒得再跟揭谛大师扯这些佛道之争,除魔灭佛去天道的惶惶大业任重而道远。
不容我让费半寸光阴。
“大师,您该上路了。”
到得此时,揭谛大师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不过到底是修行几万年的老神棍。
哪怕是死到临头。
大师的眼中也依旧没有半分异样的表情,有的只是因为生理上的痛苦而带来的面部扭曲。
这又让许仙看得很是来气,修佛修傻了,连七情六欲都没有,生与死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那活还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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