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寻雪笑问道:“后来怎么样来着?”
卢元白道:“我这般不成器,怎么留得住女人的心呢,峰主大人可别笑话我了。”
薛寻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放弃这么多,你为的是什么呢?总不该真是默默无闻地守着天窟峰吧?”
卢元白笑道:“放弃?哪有什么放弃啊,这些年我在峰里过得也很开心,当年和宛琴不过是场闹剧,她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哈哈……”
卢元白笑着笑着也不笑了,隐峰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陆嫁嫁心中的惊讶在他们的话语中缓和了些,她问道:“所以你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卢元白道:“有贼人来,我当然要帮着挡挡。”
陆嫁嫁看了他身后一眼,问道:“你知道多少峰谷的事情?”
“峰谷?”卢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毛,他笑着将大剑往背上一背,道:“诸位峰主真以为我是什么高人啊?我不过是奉命守在这里罢了。”
“守在这里?”
“嗯,今天任何人都不能去往峰底。”卢元白挺直了腰杆,却忽然叹气道:“唉,师父明明告诉我守一个人就行了,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这是要徒儿不得好死啊。”
“师父?”陆嫁嫁的心颤了些,卢元白的师父也是自己的师父啊,可师父明明几年前就死去了啊,难道说……他还活着?
卢元白道:“峰主大人别误会,我口中的师父另有其人,不过这暂时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们。”
陆嫁嫁没有追问,她说道:“峰下有可能藏着邪魔,我们要入峰搜查。”
卢元白摇头道:“这可不行啊。”
陆嫁嫁道:“我不知道你何时偷偷破到了这等境界,但要拦住我们,恐怕不可能。”
卢元白笑道:“卢某人当然不会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地与诸位峰主交锋,只是……只是我也有苦衷啊。”
陆嫁嫁道:“苦衷?虽然你阻拦紫天道门之人有功,但你可知,峰底下藏着的邪魔极有可能酿成毁峰的惨祸!”
卢元白摇头道:“你们都误会了,峰下没有邪魔。”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薛寻雪问道。
卢元白道:“谕剑天宗今后能否成为南州最大的宗门便在今日,如今当局者迷,今日之后,你们就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了。”
陆嫁嫁道:“我是天窟峰峰主,我不敢以全峰命运去赌,我只信自己亲眼所见。”
卢元白道:“既然不愿意赌,那就挑一个绝对正确的事情去做就好。”
“绝对正确的事?”
“紫天道门正在复生邪灵,杀死那头邪灵,就是正确的事。”卢元白说道。
陆嫁嫁知道他的言语有道理,但九婴远在莲田镇,那头传说中的巴蛇却正在眼皮子底下,同是大火,当然应该先扑灭近处的。
“你的师父或许不是邪魔,但一定是位疯子。”
一个声音从陆嫁嫁的身后响起,宁长久走了过来,他看着卢元白,说道:“卢师叔,好久不见。”
卢元白看着他,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不简单,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宁长久道:“我倒是没看出师叔的不凡,如今看来,是师叔藏得更好些。”
“因为我本就是俗人一个。”卢元白笑道:“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喝酒。”
宁长久笑了笑,却没有接话,而是开门见山道:“我曾去到过峰底,我在峰底见过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自称是守墓人,看守着陵园里的一具蛇骨,他说要教我无上的剑招,我拒绝了他。”
卢元白听着他的话,惊愕之后遗憾道:“看来你错过了一桩大机缘。”
“我不这么觉得。”宁长久轻轻摇头:“方才我一直在想,峰中到底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人,为此我还去了剑堂后院的石碑前看了一会儿,我心中原本有了些答案,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忽然觉得都不对。”
“嗯?你有何高见?”卢元白也来了些兴趣。
宁长久继续道:“我对于他身份的猜测建立在他对我说的话里,一般而言,一番话要别人相信,都是几分真几分假的,于是我开始思考他到底哪些说的是真话,但是看到你之后,我一下子醒悟了一个问题——我当时根本没有相信他的话!”
所以他连出了两剑,用的都是自己必杀的剑招。
“你想说什么?”卢元白问。
宁长久道:“我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所以他的所有话,都可能是假的。守墓人是假的,三百多年的前辈是假的,唯一传承也是假的,他未伤我,或许是因为我的剑招,也或许是因为我们师尊是个固执的人,若是我出事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寻我,到时候峰底的秘密可能就会暴露。”
卢元白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一位……是个很大的大人物,我很尊敬他,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们宗门。”
宁长久没有理会他的话语,继续道:“在我意识到他所有的话都可能是假的以后,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当时隐峰中那桩刺杀。”宁长久道:“当时我跌入峰谷,按照道理而言不可能存活,而那时,师父固执地下峰找我,也是那个时候……很多长老对师父动了杀心。
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挑那个时候,而且意见如此统一,就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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