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班正在拖家带口的前行,人员众多,而且还是携老带弱的后果就是,整整一个时辰,前行了不足三十里,这还是因为乌桓并不算缺少牛马,很多老弱都可以坐在牛车之上,否则只怕十余里便是极限了。
“楼班王,我们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乌延还在后面,再这么下去,最多三四个时辰,我们就要被追上了,到了那时,我等,我等...”
还未等亲随说完,楼班转身瞪着那人,沉声怒喝,“闭嘴,他们都是我等的亲族兄弟,某绝不会放弃他们,再敢言此事,某当杀你!”
亲随被楼班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但是听到楼班最终还是选择与部落的人们同生共死,不放弃他们,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感动。
“是,我等定会保护好大王。”
“你们要保护好他们,知道么、”
“是!”
楼班等人走走停停的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了,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正在组织人们休息的楼班也感到了脚下微微的颤动,远处凄厉的喊声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大王,乌延来袭,乌延来袭,大王...”一个负责打探的游骑从远处飞奔而来,后背还插着一只箭矢,箭矢尾部还颤颤悠悠的晃动,而游骑仿佛感觉不到一般,只是不停的嘶吼,对着楼班的方向大声的叫喊。
“咻~”一只箭矢从游骑的身后飞来,还未等有人给他示警,箭矢就从游骑的后颈射入,贯穿了他整个脖子,滴血的箭尖从他的前额冒出,游骑努力的挣扎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留下马匹在草原上奔走,不知该去往何方。
“乌延来了!”凄厉的声音在人群中爆发,本来已经感觉走不动的人们快速的起身然后四处奔走,老人摔倒在地,孩子在无助的哭泣,楼班看着这一副惨像,脸上泪水已经忍不住的流出来,拔出长剑,冲着游骑倒下的方向,大声的怒吼“乌延,某与你拼了!”
亲随们看见远处隐隐出现的人影,抱住楼班将他拉住,“大王速走,速走啊,只要大王你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大王速走啊!”
楼班使劲的挣扎,要挣脱开来,对着亲随们呼喊,“你们保护着族人离开,某家与那乌延拼了,他不会为难尔等,你们保护着族人先走!”
“你是楼班王,你是我们乌桓的王,不能在这里死去,大王快走,我等挡住他们。”一个亲随将楼班死死的抱住,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
“你们快保护楼班王离开,我等去会会那乌延。”一个年长的亲随对着他们呼喊,然后拔出长刀,带领亲随中年岁最大的百余人对着乌延冲了过去,而剩下的人里,将楼班拖离战场。
“大王,莫要让他们的鲜血白流,莫要让他们白白丧命啊,大王!”抱住楼班的亲随对着楼班大吼,刚刚离去的那些人里,有一个便是他的大哥,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楼班好像是被这句话惊醒了,或是被抱住自己不撒手的年轻亲随感动了,看着他强忍着泪水拖着自己离开的样子,楼班不再挣扎,用手抚摸着那个年轻人的头顶,“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莫要伤心,我们走。”
不再抵抗,不再挣扎的楼班被数百名亲随保护着快速的离去,留下万余人慌乱的逃窜,和已经被冲散在人群中的两百余乌桓骑士,还有的就是一处厮杀的战场。
“乌延,你背叛了乌桓,背叛了大王,居然还妄图对我等赶尽杀绝,你会遭到报应的!”带头杀来的亲随桑启对着乌延怒喝,痛斥着他的无耻与混账。
乌延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看见他这么气急败坏的在喝骂自己,乌延知道他终于追到了楼班,杀了他们,自己就还有机会。“呵呵,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不会让你感到太痛苦的,死亡,是很快的。”
“贼子!杀!”桑启挥刀对着乌延冲杀, 身后是百余名已经年老的乌桓勇士,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知道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的生命,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在想着怎么让自己活下来,而是冲向了一个必死之局,桑启记得,曾经有一个老人对他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汉人勇士说过一句话,“虽十死无生,吾愿往之!”
桑启直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会愿往之,“只要楼班王活着,哪怕我死了,他也能带领乌桓走向强盛,桑力,弟弟,我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这百余勇士冲向了敌人,每杀一人,便大吼一声,然后气势便起来了,在这么混乱的战场上,一旦倒下,飞扬的马蹄将是他们见到的最后的景象。
“乌延,你这个叛徒,给我死来!”已经算是快到中年,并且有些发福的楼班在之前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他还有一日会在战场上亲自拼杀。
同样,已经有些老意的乌延同样想不到,他有一天会和楼班在战场上亲自操刀,兵戎相见,楼班冲向了乌延,沿途想要阻拦的鲜卑人也都被跟随而来的乌桓骑士拦在了一边,此时,战场是他们两个人的。
“楼班小儿,你只会向汉人俯首称臣也就罢了,偏偏还总是有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其让你将乌桓带向灭亡,为何不给某家机会!”
乌延看着冲过来的楼班并不畏惧,他也曾是乌桓显赫一时的勇士,也曾带兵出征,也曾斩将杀敌。
“那你为何要杀我叔父!”
“他太老了,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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