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很容易引来其它朝臣的恐慌,毕竟谁没有做过一些错事?如果是那样,引起大家的警惕甚至是抱团反对的话,岂不是以后的路会越走越窄?
金英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好在的是接下来杨晨东将话摊开,给出的解释让对方生出了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金公公,亡父生辰将到,原本去年是十周年忌辰的,确有瓦剌大军在侧,便没有走成。好在如今国势平定,本公又承皇上隆恩,被赐忠胆之名,实则封地确在建宁府。想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带夫人前去看看,此时一并了事则已。”杨晨东有着有些哀伤的口气说着,目光之中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一般。
说起来,金英也是认识杨荣的,认真说起来还曾同朝呆过很久的一段时间。而如今杨晨东以孝道论事,实在是让对方说不得什么。“是呀,忠孝为人之根本,但不知道忠胆公是要带哪位夫人同行呢?”
“当然是正室夫人了。”杨晨东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说着,然后又道:“对了,还有三夫人雪娘子,她一直就很向往着南方的气氛,本公便早就答应了她,这一次也是要一起的。”接下来,不等着金英去说些什么,杨晨东又道:“当然了,本国公的根子还在京师这里,这有我的商业,二夫人与四夫人会留下来继续打理,到时候还请金公公多多照顾,本国公将感激不尽。”
原本金英的神色已经变得极为紧张,但在听到后面的时候,明显放松了许多。又见杨晨东如此的客气,当下也抱拳一脸正色的回答着,“忠胆公请安心,但若有事尽可以吩咐人来找本公公,当尽全力即是。”
“多谢多谢。”杨晨东当下也抱拳感谢着,一时间两人似乎是相谈甚欢一般。
大约又过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金英离开了杨家庄。与来时不同的是,怀中多了几张银票,合计二十万两。
仔细想来,近乎于每一次金英来到杨家庄的时候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多会得到好处,且数量还不少,如此可见,在这方面杨晨东还是很懂做人的。
车队离开了杨家庄,马车之中的金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尽是杨晨东刚才之言。
事情的大概经过终于有了清晰的认识,那对于俞士悦的所为,金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叙才好。想来想去只是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自不量力。
只是因为之前的斗争之中输了一局,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便想着置对方于死地。事情做的不漂亮,你准备更不充分,更要命的是自己屁股下面还很不干净,那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似乎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
这才引得杨晨东含怒出手。只是现在看来,此人做事情倒是也有分寸,不仅事情只是针对俞士悦一人,且还拿出了充分的证据不说。同时表明会离开京师一段时间,这分明就是想要缓解和消除此事带给众臣的压力及影响。
要说杨晨东离开一段时间,至少金英心中是赞成的。此时正逢军队调动之期,正是皇权收紧之时,有杨晨东在,给人的更多是一种震慑之感。而没有了他,似乎很多事情就会顺利许多了。更不要说,忠胆公还说这里终是他的根基之地,这一次走时也只会带走大夫人和三夫人,留下二夫人四夫人以为人质,如此一来,倒也不用太多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对北明不利的事情来了。
这般想着,金英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嘴角很自然的露出了一个弧度来。
京师皇宫。
今天虽然没有朝会,但就代宗皇帝而言依然是繁忙无比,许多的奏折等着他的批示,许多的军国大事需要他拿最后的主意。
这或许就是皇帝的使命,注定是要劳累一生的。可纵然就是如此,许多人看到的都是他大权在握,将生杀掌控在手中的一幕,确不曾看到,为此他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人生应有的快乐。
奉天殿,朱祁钰正在埋头看着那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脸色时尔平静,时尔带着一丝的愤怒。殿中四处皆有不少的小太监,他们小心的站在那里,将身体微微下弯,一幅随时听令的样子,但确又不敢闹出丁点的动静来,似是生怕惊动了皇上引来龙之一怒般。
一切直到殿外传来了脚步之声。所有的太监们神色更为恭敬了一些的时候,正埋头办公的朱祁钰也慢慢抬起了头,只是随意的一望之后便继续的看着手中奏折,只是口中已然说道:“金爱卿回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依着惯例,金英跪拜行礼之后,这便起了身小心的凑到了前面来,走到朱祁钰的身体一侧之后轻声的说着,“皇上,事情有变。”
“嗯?”朱祁钰似是听到,又似是没有听到,至少这一会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但伺候惯的金英知道,朱祁钰已然是完全的听了下着,“皇上,俞士悦涉嫌谋逆之罪。”
“嗯?”似乎突然被惊醒一般,朱祁钰猛然一回头,随后目光狠狠的盯向着着金英说道:“卿再说一遍。”
金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的继续说道:“皇上,俞士悦私下联系英宗朱祁镇,有了投效之心啊。”
“混帐!”听闻到朱祁镇之名时,朱祁钰的神色明显是震怒的。但这一声也不知道骂的是金英还是俞士悦。
整个奉天殿中,因为朱祁钰的怒火瞬间连温度似乎都变低了很多,其它的小太监们更是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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