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霖半垂着眼眸,我知道他也在瞧我,故而“怂”的侧过脸,又看向别处。
只是,原本从客栈到何府,还算长的一段路程,如今冥北霖这么抱着我过来,却好似成了转瞬之间的事儿。
何府高门大院,却根本就挡不住冥北霖,他抱着我旋身稳稳的落在了内院之中。
我发现,夜里的何府只点着零零星星的灯笼,看起来十分昏暗诡异。
在经过前院时,我指着今日看到的翠绿藤蔓,问冥北霖,这是何品种,为什么在这寒冬里,依旧看着生机勃勃。
“这是苦菩藤,和菩提树有些相似,也是长在佛前的。”冥北霖看了一眼那藤蔓,对我解释着。
而这时候,这一侧的走廊里,却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冥北霖立刻带着我飞到了屋檐之上,我看到十几个着灰色衣裳的仆人,手中提着小灯笼,在走廊里头,来回走着,应该是在巡夜。
等着一群人过去了,冥北霖便是带着我飞檐走壁,直奔西苑。
其它的院子,只怕是已经被石亭长查看遍了,所以,我们也无需再看。
不过,离西苑越近,香烛的气息就越浓重。
一般寺庙之中,才会有这样浓重的“香”气。
而且,到了西苑屋檐上,我们就能看到,西苑的院子正中,放着一个大鼎,鼎里正冒着烟雾。
“佛堂?”冥北霖突然,垂目,朝着一间大屋看了一眼,紧接着,就抱着我飘到了那大屋上方。
我们就如同飞贼一般,冥北霖掀开瓦块,我也跟着垂目朝着底下看去。
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个“佛堂”,这个“佛堂”里供奉着佛像不说,还上了供,香烛,还在燃着。
“神?”我正想开口跟冥北霖说话,底下就有了动静。
“吱呀”一声,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进了“佛堂”,紧接着她便开始将供桌上的水果换成了新鲜的。
还重新插了香烛,仔细的清理了一下落在地上的香灰。
等收拾好了之后,她虔诚的冲着佛像俯身叩拜,这才离开。
等到那小丫鬟离开之后,我才再次开口问冥北霖:“神君,这西苑就有一个佛堂,什么妖邪敢躲藏至此?”
冥北霖微微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一时之间没有看出对方的路数。
“嗒嗒嗒,嗒嗒嗒!”
我和冥北霖正说着话,便听到了一阵极为细碎的脚步声,从屋檐下的院子里传来。
朝着底下一看,就见六个小丫鬟,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
这个男人,穿着一袭藏青色衣袍,头发花白,满脸都是刀刻般的皱纹,不过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留须。
而且,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手中那一串黑色的佛珠。
他带着这些丫鬟进了佛堂,然后就将门从里头栓上了。
“进去!”
老人家开口,指了指,佛堂左侧,我这才发现,在佛堂的左侧,居然有一个小木门。
这个木门极矮,成人需俯下身体,才能过去。
“是!”这些丫鬟,在此刻,居然开了口。
我不由一愣,何府里的丫鬟家仆,不都是哑巴么?怎么这些丫鬟,却能开口说话?
正当我困惑时,这些丫鬟们已经朝着那木门走去。
这个木门上刷着金漆,门被打开后,那些丫鬟就一个个俯身进去了。
她们进去之后,老人家便朝着佛堂的供桌走去,拿起了供桌边上的一个木鱼,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就敲起了木鱼。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这一声声的木鱼声响起,我便好似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什么叫喊声。
“咚咚咚,咚咚咚!”
这老人家手中敲打木鱼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好似是要故意遮掩什么。
良久之后,木鱼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冥北霖侧目,仔细的看着那老者的面容。
方才院子里,光线昏暗,所以看的并不太仔细,如今,这佛堂里烛火照的极为亮堂,看的也真切清晰。
只见,这老人家的脸上,满是斑点,这些斑点犹如小指甲盖般大小,呈现红褐色。
“尸斑?”冥北霖看着那老人家,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
“尸斑?”我听了很是愕然,再次垂下头,朝着那老人家看去。
活人的身上,自然不可能长出尸斑,难道说,底下的那个老人家,是个死人不成?我望着老人家沉思着,
“爹,是我,展业。”
突然,一声低沉的男人声音,从佛堂外头传来。
老人家站起身,将木鱼放回了原处,然后便将佛堂的门给打开了。
一个留着八字胡,穿着一袭蓝褐色绸缎袍子的中年男人,从佛堂外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男人,长的与何老爷至少有七分相似,想必是何老爷的兄弟,而他又喊这老人家“爹”,那这老人家,应该就是何老太爷了。
“爹,事情,都办妥了,尸体已经安排,请了僧人超度好,火化了。”中年男人,开口对何老太爷说着。
“展业,此事?”何老太爷抬着那混沌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爹您放心,此事,儿子做的滴水不漏,大哥他们不会知晓。”中年男人连忙回了一句。
何老太爷听了,这才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嘴里呢喃的说着:“那只是个意外,今后,绝不会再发生,展业,爹的苦心,也就告知了你!今后,咱们何家的兴衰,也需要你来守护。”
“爹,只是此事,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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