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对这一切只做不知似的,因柔声笑道:“碧华怎么来的这么慢,若是再晚一会儿,可就见不到你堂兄了。”
这话一出,泰安公主倒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她,笑着问道:“怎么,可是小王爷要离京了?”
按着说来,如今中秋节已过,各地的使臣的确该回去了。
闻言,上官垣含笑点头,道:“不错,后日便启程出发了,所以走之前,特地来像姨母辞行。”
当年先皇赐婚之时,礼亲王府的一对姐妹花,分别嫁给了皇室的一对兄弟。
上官垣的母亲,也就是镇南王正妃,乃是德妃的亲妹妹。
这一层关系,听起来了起来:“儿臣就先告退了。”
得了她们这话,德妃笑着应了,吩咐宫人将她们好生送出去,待得人走了之后,自己则是回了内室休息。
出了永福宫的门,泰安公主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淡淡道:“小王爷,告辞。”
谁知她才要走,却被上官垣给拦住了:“公主且慢。”
泰安公主今樱花国就气不顺,先被秦峥凶了一顿,这会儿看向上官垣的时候,神情里也带着几分不屑来:“小王爷可还有什么事?”
闻言,上官垣嗤了一声,淡淡道:“自然有事,后日我就要走了,这事儿公主知道了吧。”
“方才听到了,本宫就祝小王爷一路顺风好了。”
这话,泰安公主说的毫不客气,上官垣的神情也沉了下来。
对方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可是瞧着那脸上的表情,他总觉得对方这话像是在给他送葬的!
念及此,他冷冷一笑,道:“那就不劳烦公主费心了,只有一样——来之前二哥让我给你带句话,公主可想好了?”
这话一出,泰安公主的脸色瞬间一变,旋即咬牙道:“你替我告诉他一句,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想要娶她,也不看看他配么。
且不说镇南王驻守边关,与上京根本比不得。单说那位乃是一个病歪歪的病秧子,连承袭王爷都不行,还想娶自己,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泰安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毫不掩饰的恶毒,也让上官垣的笑意一收,讥诮的问道:“公主这话说的,还当真是有些不厚道,用了二哥的人,如今却要撇清关系?”
他的声音不算小,幸好现下在永福宫门外,周遭并无什么人敢靠近,所以才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而泰安公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先是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又看向了上官垣,道:“小王爷还有脸说我?”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的怒意一扫而空,复又变成了轻慢的笑。
“你这般冠冕堂皇,只是不知道,你跟那个杜若的事情,娘娘知道多少?”
她话音未落,上官垣的脸色已然僵住了。
他攥了攥拳,不动声色的问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泰安公主看出他的不安,嗤了一声,散漫道:“字面意思。”
说到这儿,她又靠近了上官垣几步,鄙夷道:“奉劝小王爷一句话,咱俩谁都别威胁谁,你讨不得便宜,我也犯不上。”
他这口口声声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上官垣对那位二哥有多上心呢,还替对方打抱不平。
可实际上,泰安公主却是清楚的很,若不是那位是快死的病秧子,他也不会这般好心。
在这里做什么?”
有女子娇软的声音传来,也让上官垣瞬间回神。
他回头看了一眼,待得看到出来的是谁,顿时蹙了蹙眉,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会儿还是白日呢!”
听得他这话,那女子的脸色一变,一时有些委屈:“妾身出来看看你……”
她说到这儿,又赌气道:“若您不想见妾身,我这便回去了。”
眼见得她又要走,上官垣咬了咬牙,一把拉过她,与她绕过了甬道,随意进了一处空院落。
“杜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眼前的姑娘起先还有些怒火,这会儿却又变成了恐惧:“您这是怎么了?”
若是此时顾九在的话,必然能认出来,这二人,便是那夜苟且之人。
可惜顾九不在,且此地除了他们之外,也再无旁人。
所以上官垣说话的时候便毫无顾忌,压低声音冷声道:“泰安公主知道咱们的事儿了,可是你露了马脚?”
这话一出,杜若的神情瞬间便仓惶了几分,咬牙道:“她怎么会知道?我寻常甚是小心的!”
连德妃都没发现,那泰安公主怎么会发现?
见她这模样,上官垣斟酌了一番,复又安抚她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此事尚且有转圜的余地,她那边我来想办法。现下我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你帮我……”
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反倒是杜若的眸子却渐渐地瞪大,待得他说完之后,杜若良久不语。
见她像是被吓到了,上官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沉声道:“我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杜若恍惚的点了点头,却又蹙眉道:“这事儿太危险了,您确定么?”
见状,上官垣复又哄着她道:“你只管放心,我自有打算。”
他见杜若有些害怕,连着哄了她半日,见她终于点头应了,这才松了口气。
末了,他又道:“你且安心,有我在,必然不会叫你有危险的。”
男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让杜若的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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