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你爷爷他…身体可还好?”颜祁白问道。
曹灵媗抹了抹眼泪,答道:“爷爷他身体还好,就是越来越容易忘事,有时连我的名字都喊错了。”
颜祁白叹气道:“终究是敌不过岁月啊…”
苏异问道:“前辈与曹老爷子是旧识?”
颜祁白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道:“便是他将我请来这新月山的。”他没有多说,苏异却是很快领会,默默地点头。想起先前张七说过山神庙是曹家所修建,便可以想象曹老太爷和颜祁白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没想到颜大夫和爷爷竟有如此渊源…那…”曹灵媗说道。苏异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是想问“夜隐壁露”的事,却又觉得不合时宜,于是便替她说道:“前辈,其实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曹灵媗松了口气,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颜祁白说道:“小友客气了,老夫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你但说无妨。”
苏异与曹灵媗对视一眼,说道:“我们正在找一味叫做‘夜隐壁露’的灵药,而曹姑娘正巧听前辈提起过此药,不知可否请前辈助我们找到它?”苏异心想若颜祁白肯帮忙,他可是要省去不少功夫。
颜祁白疑惑道:“你们找这‘夜隐壁露’做什么?此物于寻常人来说只能去咳化痰,它的奇效只对习练内功者有效。我们常说脉与心合,若心脉受到重创,则易脉气虚寒,寒则咳。药物便因此无法渗入经脉治愈创伤,导致恶性循环,这叫‘淤脉’。而此时则需伴以‘夜隐壁露’润脉引药,方能让药效起作用。这‘夜隐壁露’数量稀少,且只生长于峭壁之上,极其难找。等找到了它再来慢慢治疗,恐怕早已五脏衰竭而亡了。”
“那爹他…”曹灵媗听罢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胸闷不已,眼泪又夺眶而出。苏异握紧了她的手,又度去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安慰道:“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曹灵媗稍感好转,才颤声道:“颜大夫,我爹他正是身患淤脉…”
颜祁白也是愕然,脸色凝重道:“你爹他…怎么会…誉德他虽说不是冠绝图州,但要如此重创他也是一件难事啊。图州之内我想还没有这号人物,那究竟是谁能有如此实力…”
曹灵媗对此一无所知,只能使劲地摇头。
“你爹他受伤到现在,有多久了?”颜祁白又问道。
曹灵媗掰着指头算了算,说道:“有五年了。”
“五年…又是五年…”颜祁白苦笑道,“得亏曹誉德功力深厚,若是换了旁人,也不知能否撑过个把月。”
“除了‘夜隐壁露’之外,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那淤脉?”苏异问道。
“积了五年的淤脉,据老夫所知,非‘夜隐壁露’不可解决…”颜祁白无奈道。
说了半天还是绕回到寻药上,苏异干脆直截了当道:“既然如此,可否请前辈将一应细节告知,我明日便启程去寻找。”
曹灵媗满脸期待,希望能从颜祁白那里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必着急,”颜祁白却是说道,“曹誉德已经坚持了五年了,也不需去争这一两天。在你们出发去找‘夜隐壁露’前还有好些准备功夫要做,别以为那是路边的野草,随意摘下来就完事了那么简单…”
“先将那韩非解决掉?不知前辈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苏异问道。
颜祁白沉吟一番,说道:“十日…这是极限了。早了恢复不了,晚了那歹人有所察觉便不好办了。十日刚刚好。”
苏异索性说道:“那不如等十日一到,前辈你我便合力解决掉韩非,再一同去找‘夜隐壁露’。前辈以为如何?”
颜祁白看着苏异,双目发光,缓缓道:“小友,非是老夫不愿意帮你,而是老夫不能离这新月山太远,而那‘夜隐壁露’,新月山却是没有的。按理说你是新月山的恩人,老夫理应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但这里,却是不能没有老夫。”
他目光灼灼,知道苏异定能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苏异也果然领会,想来这趟浑水里可不止有一个韩非那么简单,以至于颜祁白不得不严阵以待。
“前辈言重了,那晚辈就利用这十日做好准备。届时助前辈将韩非收拾掉,我们再出发。”苏异说道。
颜祁白欣慰道:“小友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曹家能得你相助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苏异被夸的有些难为情,于是笑道:“曹家应该庆幸生了这么一个纯如珠玉,皎若明月的女儿。若没有曹姑娘,我或许不会去帮曹家呢。”
苏异说的也是实话,但颜祁白只当那是谦虚之言。他也知道曹灵媗的性子,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曹灵媗小脸通红,声音细如蚊呐,羞涩道:“该媗儿多谢苏异哥哥才是…”
见她双颊粉嫩,红晕更甚,娇态可爱动人,苏异一时恍惚,心头竟然突突直跳。调整一番情绪之后,他才继续问道:“不知晚辈该做些什么准备?”
颜祁白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嘴巴动了动,像是无声地念了句什么咒语。接着往那泥土上吹了一口气,再揉成一团递给了苏异,说道:“你拿这捧土去做一个泥罐,罐子开口要小,底部要宽。”
苏异虽然觉得他有些随便,但还是没有怀疑,接了过来小心包裹好。
“再准备一份纸笔,铁钩绳索若干。还有防风五钱,苍术一两,银须三钱…”颜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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