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才进门,见得里头站着好几个,一时也有些吃惊,先上前同沈念禾见礼,复才转头看向郭东娘。
“这是舍弟郭向北。”郭东娘站了起来,向两边互相引荐。
傅令明甚是惊讶。
他自然知道郭向北是郭保吉次子,听闻对方才入京没多久,靠着父亲官身,已经进得国子学中读书,不过书读得很一般,不像是个能出头的,比起其兄,性格还要到沈念禾身侧。
傅令明一直分心看着这一处,几乎立时就注意到两人站姿不同寻常,又见裴继安同沈念禾两人虽未说话,可眼神交汇,姿势也随之变化,沈念禾朝右边转了转,裴继安则是往左边走近了两步,彼此之间的距离几乎已经不到半个拳头,比之亲兄妹了起来,一副欲要往外走,“我同你有话要说”的模样。
郭东娘先还以为她要如厕,立时想叫丫头来带,后头见傅莲菡如此行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出得门,那傅莲菡当先而行,等到走出去几丈远,才把脚步放慢了些,回头同郭东娘道:“郭姑娘,不知你同那沈念禾相识多久了?”
郭东娘听她口气不对,已是警觉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应道:“去年在宣县相识的,后头来往渐多,便相熟起来。”
傅莲菡一脸的“果然如此”,却是做苦口婆心状,劝道:“这话我本不当说,只是你我境遇相同,倾盖如故,虽然相识不久,不知为何,我见你总觉得很有缘分,正所谓交浅言深——以你我家世,为了家族着想,同那沈念禾最好还是少来少往的好。”
她认认真真地同郭东娘分析道:“且不说老一辈冯蕉之事,便是其父其母两个,一人已死,翔庆事又是因她而起,一人与其说下落不明,其实同……也没什么区别了,宫中态度暧昧不明,如此情况,离得太近,反而拖累父兄——你我虽然养在闺中,却不能任性而为,还是要思多想。”
郭东娘面上本来还带着笑,听得傅莲菡如此一番言论,那笑容渐渐就收了起来,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道:“多谢傅姑娘为我考量,只是郭家毕竟不是那等小门小户的,交个朋友还要看家世背景——即便要看家世,念禾那般出身,看得起我,肯与我相交,已是我的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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