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像一位智者,在你的不经意间他会突然显出异象,给你指引,让你领略天地宇宙的智慧,让你离大道起身来,沿楼梯走向楼下。
“天工前辈,您来了?”翁锐朝黑暗中坐在木榻上的一个黑影深施一礼,他看到矮几上香炉里已经多了一柱熏香,香头发出微微的红光,飘散的香味清淡而高雅,不但好闻,还能令人神清气爽。
“你也是这么称呼天玑子的吗?”天工老人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他没有问过翁锐和天玑门的事,这么问也是他对自己判断的一个证实。
“天玑师叔说我师父长他几岁,让我称他师叔。”翁锐这么答信息量也很大,既承认了他去过龙目山天玑门,也说明他和天玑老人有过交流。
“呵呵,这倒有点意思,”天工老人轻笑一声道:“既如此,我比你师父大你就叫我师伯吧。”
“是,师伯。”翁锐就有点不明白了,这几位老人说起别人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并且随时都想和对方争个长短,但对他倒是非常客气,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你不用多想,”天工老人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我和天枢子、天玑子都争了几十年了,虽道法不同,但心意想通,你们这一代可不循于我们的陈规,可以有很多自己的选择。”
“是,师伯。”翁锐感到天工老人和蔼可亲,比他那个有点冰冷的师父着了,”天工老人伸手一指旁边的蒲团道:“你也过来坐吧。”
“谢师伯。”翁锐再施一礼,上前在蒲团上坐定,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这是要和他长谈的节奏啊,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眼前窗外是一片星光,熏香的味道也似乎更浓了一些。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天工老人道。
“我是无意中看到山脊上有条小路,好像很少有人走,顺着这条路我就到了这里,”翁锐道:“这里好像很少有人来?”
“那是他们缘法不够,还不能体会这里的妙处,”天工老人道:“你好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
“好像是的,”翁锐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这几天一直在跑上跑下,有点目不暇接,也来不及细想,到了这里,可能是有些累了,一坐竟然坐到了天黑。”
“你喜欢这里?”天工老人道。
“嗯。”翁锐道。
“喜欢这里的什么?”天工老人继续道。
“混成殿,”翁锐道:“我喜欢这个殿的名字。”
“哦?说说看,呵呵。”天工老人笑道。
“先天地生,万物混成,”翁锐道:“这座殿好像就是为给我解释混沌初开而建,我在这里看到了霞光万丈,看到了满天星斗,我还能想象到飘风骤雨,能感受道云雾缭绕,这让我感触很深,甚至不忍离去。”
天工老人黑暗中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惴道,此子的道心悟性果然不错,看来确实是块可造之才,不由心生喜欢,甚至都动了点播他的心思,但这个心思却是一动而息,还是不忍雕琢,但有了这样单独相处的缘分,见面礼还是要给的。
“你没觉得这个建筑好?”天工老人道,既然别人都背地里叫他老木匠,跟这小子谈谈盖房子总没错的,也谈不上指点武功。
“和山上的其他殿阁相比,这只能是简单古朴的那种。”翁锐知道也不能说不好,但他又不想随便恭维几句,所以用词还是有所选择。
“怎么,你觉得古朴不好吗?”天工老人道。
“也不是,”翁瑞锐道:“天工门在建筑上入道很深,我观天工山上的殿阁楼台,无不用心精到,没有一个不是经典,但这间未免太简单了一点。”
“哈哈,这是你对天工门了解还不够啊,”天工老人笑道:“精雕细刻有它的道理,简单古朴也有它的法则,盖房子也有它的学问哪。”
“师伯,您能给我讲讲吗?”翁锐不失时机的道。
“好,讲讲就讲讲,就算是老夫给你一个见面礼吧,”天工老人道:“你师父给你们讲剑有‘剑径八法’,我盖了这么多年房子,也有些心得,没你师父那么多,我只有六个字,叫做‘工门六诀’,也就是六个字,堪、用、筹、料、工、弥。”
“‘工门六诀’?”翁锐好奇道:“您说这是盖房子的要诀?”
“对,”天工老人意味深长地笑道:“我一个老木匠也只能讲点盖房子的门道了,呵呵呵。”
“那我也学学怎么盖房子,嘿嘿。”翁锐狡黠一笑,他知道,像天工老人这样的存在,能够是他毕生总结的东西,哪怕是几个字,也一定蕴含着极深的道理,对他悟道也会有极大的启迪,心中顿时充满期待。
“那我就先给你讲讲这个‘堪’字,”天工老人也不管翁锐心里怎么想,自顾自的就讲开了:“所谓堪,就是勘察,就是看看哪里适合盖房子,这是所有造房子的基础。”
“那这里面有些什么讲究?”翁锐道。
“这里面的讲究可就大了,”天工老人道:“首先是‘避危’,君子不处危地,更不能处死地,如果地址选好了,大的灾祸就不会找上你,如果选址就有问题,即便是房子盖的再好也是没有用的,在自然大道面前所有的努力那都只是小技。”
“哦。”翁锐轻应一声,黑暗中点了点头。
“其次是‘通灵’”,天工老人继续道:“自然之道化作万物万象,无处无时不在,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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