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望着周伯邑脸上的笑容,有种戏谑的味道,如果猫有表情,当抓到老鼠的时候,应该也会露出这种笑容吧。渠年的心一下就凉透了,他知道,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已经动了杀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就是想让自己光明正大地死在擂台上,自己就算把喉咙抗议哑了,也没有意义了,人家嘴大他嘴小,人家说他报名了,那他就是报名了,如果硬着头皮抗议,可能都落不到体面的死法。
这时抬头看着周伯邑,笑了下,道:“既然陛下想杀了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如此处心积虑呢?”
韦公公站在天子身边,防止有人偷袭天子,这时喝道:“混账!怎么跟陛下说话的?”现在他也不再掩饰,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慈眉善目了。
周伯邑却竖了下手,依旧看着渠年笑道:“秦公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擂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好好上去表现吧,听说你一人可抵百万兵马,而擂台上只有一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渠年这时就指着不远处的长铭,看着周伯邑道:“但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她呀!”若不是人多,他真想说上一句,我起码还请你嫖了。
因为现在是天子说话,人群雅雀无声,所以长铭把渠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就感觉渠年的话莫名其妙,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跟天子能有什么冤什么债?不过她因为心有疑虑,这时也认真看了一眼天子,因为天子就站在楼上的栏杆边,看得非常清晰,确实感觉眼熟,如果不是渠年提醒,她可能也认不出来,但现在心里有了暗示,何况他看过原装的天子,所以一下就认出来了,只觉头皮一麻,这不是在天上人间里被他们殴打过的店小二吗?怪不是渠年要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冤仇也太大了吧?
本来他看渠年被赶鸭子上架,还有些幸灾乐祸,但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也不傻,当然明白殴打天子是多大的罪名,瞬间她也想通了,天子把他们叫过来,绝不是为了赐婚那么好心,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报仇。当时渠年根本没有殴打天子,甚至还在一直维护他,就因为知道了天子的秘密,天子就已经动了杀机,但她却把天子打成一条狗,之所以没有让她先上,可能是因为自己罪孽太深,天子打算留着慢慢折磨。
心念至此,面如死灰,再没有刚刚的意气风发。她也终于明白,刚刚陵阳君叫她,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认出了天子,叫她过去商讨事宜,而她却死到临头不知死,竟然还有心思自恋?
其实周伯邑并没有打算杀她和陵阳君,只打算杀渠年一个人,只可惜渠年会演戏,在外人眼里,那天在天上人间里对他实在太好了,还亲自帮他疗伤敷药,连这么好的一个人,天子都要杀,所以长铭和陵阳君才会放飞自己的想象,产生被迫害的妄想。
边上的司徒萧萧见她脸色惨白,就感觉不对劲,便道:“公主,你怎么了?”
长铭却没有说话,一脸失魂落魄。
周伯邑见渠年提及长铭,那天在天上人间被殴打的场景不由又浮上脑海,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生怕渠年不知死活,把那天的事抖露出来,这时便冷冷说道:“你说再多的废话也没用。去吧!擂台就在前面,还要朕亲自送你上去吗?你自己上去,还可以潇洒地走上去,如果让朕送你上去,姿态可能就没有那么优美了。”
渠年就知道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杀他了。他已经见识了马步天的实力,毕竟人家已经达到了筑化境的巅峰状态,而自己不过一阶修为,上去不就是送死吗?可惜目前这种状况,就算躺在地上不上去,也是死路一条,甚至会死得更难看。
陵阳君当然也知道渠年的实力,虽然脑子天下无双,但修为嘛,那就不值一提了。所以他也是忧心忡忡,他也不想渠年上去,渠年不上去,还能帮他想想办法,如果能够离开此地,还可以为齐国保留一个人才,只可惜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所以除了干着急,无计可施。现在天子重兵包围这里,他带来的几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何况那几百人还不在身边,要不然此时倒是愿意赌一把,偷袭天子!可惜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偷袭只有死路一条,还要背上谋反的罪名,拉齐国入火坑。
渠年脑袋飞速运转,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何况人家根本不听他的理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这一战他是躲不过去了。这时便道:“陛下,天下人都在这里看着,是不是我赢了这一战,就可以安然离开王都?”
周伯邑道:“那是当然,朕求贤若渴,如果你真能赢了这一战,朕爱惜你都来不及,还要给你赐婚呢!”
渠年当然不想让他赐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再说以后的事也没有意义!这时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上去试一下吧。”
周伯邑的脸上又露出戏谑的笑容,道:“朕期待你凯旋归来。”
楚三敢也是一脸忧虑,小声问道:“师父,你有把握吗?”
渠年点了下头,道:“有!”
楚三敢顿时转忧为喜,道:“不愧是我的师父,就是有底气,我好喜欢,既然师父有把握,就狠狠地虐死他,赵国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渠年看着他道:“三敢,如果我死在擂台上,你跟小牙千万不要给我报仇,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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