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在于家老宅里见到了于家的三代人。
于家三代很明显有各自的年代特色。
于江月精神矍铄,一头银白色短发很是精神,见到周慕白也颇为热情,周慕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美国五六十年代的精神。
于承德和于继业两兄弟身上则是精英商人风范,谈笑晏晏之间,挥洒自如,但却有明显的界限感。
至于于陵江与于陵河两兄弟,则让周慕白感觉到不适。
两兄弟脸上带着客气,眼神深处却带着倨傲和敌意,尤其是在于陵雨频频给周慕白夹菜倒酒的时候。
至于于陵雨的母亲和大伯母神态也各自不同。
于母客气中带着审视,大伯母的眼里时而有轻视迸射出,不过很是隐晦,若不是周慕白明察秋毫,可能还发现不了。
周慕白并不在意,若不是看在徐东莱的面子,他才不会参加这样尴尬的宴会呢。
所以周慕白有酒来就喝,有菜来就吃。
他的见识广博,口才出众,随意附和着讲话,轻易就能够博得满堂彩。
于继业倒是对周慕白颇为欣赏。
在这个过程中,于陵江和于陵河两兄弟一个劲的劝周慕白喝酒,甚至不惜亲自上阵和周慕白斗酒。
于继业真心诚意的劝解,而于承德却是似笑非笑的等着看笑话。
周慕白装成醉眼模糊的模样,倒是对着于家有了些了解。
从饭桌上的表现,于家老爷子应该是已经放权了,但总还有一些权威。
于承德作为长子,应该是掌握了大部分的权利。
于继业话语权不多,这可能和于承德有两个儿子,而于继业只有一个女儿的原因。
中国式家庭多是如此。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周慕白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于承德一家对自己有些敌意,或者说是警惕。
尤其是于陵江和于陵河两兄弟,从刚进门开始,就明里暗里的套他的底子,到了饭桌上又拼命的灌酒,看似热情,实则别有计较。
不过于承德到了后面也亲自叫停了,他琢磨出一点味道来,周慕白看似醉醺醺,但总能支持下去,而他的两个儿子,脸色已然通红,看得出来已经喝不太下去了,再喝恐怕就要出丑了。
徐东莱一直慈祥劝着周慕白多吃点菜,对于两个孙子劝酒的事情也不太在意,反而脸上带着些笑意。
她是想起了学生时代的时候,年轻人休闲庆祝的方式无非就是聚会唱歌跳舞,然后喝点酒以示自己也是成年人。
周慕白是当时最受欢迎的年轻人,一些白人的精英子弟虽然不在明面上打击周慕白,但暗地里还是不服气的。
有一次学校的舞会,一般白人年轻人,约了周慕白比试喝酒,周慕白推脱不掉迎战,一个人喝趴了对方十一个人。
女孩子爱慕英雄,当时的徐东莱比现在的于陵雨还小几岁,对周慕白这样出色的男孩子自然是百分倾心。
一头银发的徐东莱微笑着看着儿孙向周慕白敬酒,既有欢喜,又有悲伤。
吃完饭,闲聊了一会,于陵雨受命将周慕白送回公寓,反正于陵雨也是在公寓居住,也算是顺路了。
于江月挽着妻子的手,看着汽车离去,微笑对着徐东莱道:“散散步?”
徐东莱点点头。
两人在自家的后院慢慢散步,结婚几十年,他们虽然感情没有极其热烈,但总算相敬如宾,如今也算是白头偕老了。
“这位周慕白小朋友,是你以前老同学的孙子,那你老同学现在国内怎么样了?”于江月问道。
徐东莱愣了愣,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周慕白的家里情况,周慕白是个长生种,他的家里人早就成了灰灰。
“听周慕白说,好像我那老同学英年早逝,然后周慕白的父母也早早就过世了,好在他自己足够聪明,小小年纪就聪慧,据说是进入了中科大少年班,学业出色,于是被他的师兄给推荐来了哈佛。”
徐东莱不敢多说,生怕说多错多。
于江月倒也没有多想,微微叹息一声:“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屋子里面,于继业夫妇回房间休息去了,于承德夫妇则是照料两个喝醉了的儿子。
“这个周慕白是什么来头?”于承德的妻子李慧问道。
于承德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妈的老同学的孙子,至于家里是什么情况,那就不清楚了。”
李慧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老太太会不会是想撮合小雨和这个周慕白啊?”
于承德皱起了眉头:“应该不会吧?”
李慧道:“我觉得有可能,你没见到老太太今晚多热情,老太太一向冷淡,小江小河都没有这个待遇。”
于承德皱起了眉头,他想起母亲一向都是清淡性子,即便是自己和弟弟,小时候也没有得到母亲多少的母爱。
她总是那么的理智和淡定,无论自己和弟弟怎么闹,她从来都不生气,不打人也不骂人,看起来也总是笑着说话。
但于承德总是觉得母亲不爱自己,甚至也不爱父亲。
有个事情他一直记在心里,母亲有一个秘密的小盒子,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见到过。
但稍微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里面似乎是放了一些照片。
母亲也从来不说也不提,很是神秘。
在他的印象里面,母亲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今晚的母亲,的确有些反常。
于承德点点头道:“今晚母亲的确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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