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面装着一顶帽子——安全帽。
死穴。
对于奇正和二球来说,这是他们俩无论如何都没法解释的事情。
于奇正脑子里面一下子就被无数问号塞满了。
那次差点出事后,不是说秦直义已经把帽子和衣服都销毁了吗?
张有德是怎么得到这顶安全帽的?
另外一顶帽子,还有他们两人的衣服又都去哪里了?
这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想得通的问题,还是得想办法先应付眼前的局面。
于奇正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地挣扎着。他脑子里不断想着有可能的各种解释方案。
张有德呵呵一笑抬起头来,望着于奇正说道:“于总都料是不是准备和我说,这是在某个地方从番外商人处所购买的啊?”
于奇正看着张有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张有德继续笑着说:“要证实这一点非常容易。只要我把这个东西交上去,朝廷随便一问在京城的各国使者,立马就能判断出来。”
于其正觉得喉头发苦,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张有德重又低下头去,把线穿了出来:“那么于总都料是否准备说,是在上一次砖窑出事,从水下所得到的?”
说实话,于奇正心里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但这话被张有德抢先说了出来,他便不敢开口了。
张有德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他到底想做什么?
于奇正莫名地觉得有些恐慌,就像洗澡时发现有人偷窥到自己那样。
张有德接着说道:“你们从水下上来时,当时所有的目击者,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你们手里有这件物事。倒是之前镇子里曾经不止一人,看到两个很奇怪的人,穿着很奇怪的衣服,戴着这顶奇怪的帽子。”
于奇正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绣好了。怎么样?还不错吧。”张有德看着自己的绣板,似乎非常满意。
于奇正知道,心思细腻敏感的张有德,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一些无关的话。于是顺着望了了过去,绣布上面绣的是一副牡丹花,旁边写着花开富贵四个字。
不得不说,张有德的绣工是相当之强。这副牡丹花绣得活灵活现,就像是真的一样。
张有德笑了,笑得像一个孩子。他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说道:“我小的时候啊,最喜欢的就是做这个事。不过,我父……非常之不满意。”
于奇正心想,他能满意才怪了。恐怕天下间没有哪个当父亲的愿意自己的儿子喜欢这玩意的吧?
张有德眼里一片朦胧,似乎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其实他不知道,我绣的其他人的不一样。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也就不会……”
于奇正的眼光落到那副图上,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还是没觉得和其他的有什么不一样。
“美吗?”张有德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副画。
“真美。”于奇正由衷地赞道。
“可于总都料你知道吗?最美的东西下面,往往藏着的是最丑恶阴暗的东西。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它太美。”张有德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于奇正现在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已经不是发毛了,而是毛都长得和类人猿一样长了。
“嘶~~拉~~”张有德一把就将绣布撕烂了。
“啊!”于奇正不由得低低地惊呼起来。
变太!这是个变太!
“于总都料是否觉得很可惜?”张有德说这话时,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淡淡的,似乎一切与己无关的笑。
于奇正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其实没什么可惜的,只不过一副阳绣而已。”张有德依旧是波澜不惊。
y绣?于奇正听说过苏绣湘绣蜀绣,但这个什么扬绣倒是第一次听说。
对了,古代扬州是很有名的,可能这个扬绣就是指的这个吧。
“将来于总都料如果有机会见到本人的阴绣,就知道这种阳绣一钱不值了。”张有德补充说道。
于奇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张有德说的是阴阳的阳。
这就更加令他不明所以了。
于奇正猛一抬头,刚好对上张有德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的笑容。
也不知道为什么,于奇正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变得非常强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说不上来。
他认真地盯着张有德的脸好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端倪。
张有德的笑容一方面非常的阳光灿烂,但同时又非常阴冷和怨毒。
以鼻子的中部为界限,他的下半部脸部的五官,包括鼻翼的肌肉、表情、嘴角、牙齿,都是那种非常阳光健康的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
而他的上半部分脸,包括额头、眉毛,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着无尽的邪恶和仇恨。
于奇正从来没想过,会在同一个人脸上同时出现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心中一凛,暗自戒备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先下手为强吗?
不过随即想到一件事,就张有德刚才的表现,和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自己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即便打得过也不能打。张有德的身份是县令,正式的朝廷命官。怎么打?
逃吗?也不行。
先别说能不能逃得掉了,就算能逃掉也不行。
只要张有德随便下一张追逃文书,自己就别想继续在这个社会上混下去。
拖?其实也解决不了问题。
但人就是这样,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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