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大家最担心的问题。
史可法如果收高元爵为义子,那么邢夫人与高元爵就有了依靠,不一定会与刘永锡合营南下,而对于已经放弃临淮关地盘的刘永锡来说等于几个月的努力前功尽弃。
从睢州南下的时候,跟随邢夫人同行的高杰余部不过三千余人,而到了徐州之后,邢夫人控制的兵马已经超过了六千人,比刘永锡自领的临淮镇本部还要多,而且还要加上几门异常珍贵的红衣大炮,大家都觉得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刘永锡都必须把邢夫人娶进门。
刘永锡若是不能把邢夫人娶进门,在南下途中可能遭受意料之外的袭击甚至被人吞并。
刘永锡却是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透:“史阁部要纳高元爵为义子,那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我跟他结个干亲,何况李本深马上就要回徐州了,有史阁部支持,我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说到这,刘永锡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但如果史阁部不收这个义子,加上朝廷的大动作,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说到这,刘永锡已经闻到了春风的味道,这个冬天不算太冷!
而对于坐镇南京的辅臣马士英来说,这个冬天是个真正意义的暖冬。
虽然不象外面所说的“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但是鸡鹅阁的马士英宅从他入阁以来一直就是门庭若市,最近更是热闹非凡。
那是因为朝堂上已经听不到反对马士英的声音,连张国维这样一度亲近马士英的中立派都不能在南都立足,整个朝堂自然是被马士英与阮大铖的同党所控制,马士英现在已经是真宰相了,怎么会感觉得到冬天的隐隐寒意。
特别是北面更是吹来了几道迎面春风,这让马士英越发得意起来。
本来马士英总担心史可法与高杰发动的这次北伐会彻底失控,北伐若是大败,朝廷就会面临一场惊天危机,可北伐如果成功了,那么史可法必然凭借北伐战功重返南都,对于马士英来说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危机。
而现在正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朝廷对于高杰这种桀骜不驯的军阀毫无办法,可是高杰却是自取灭亡死于睢州,史可法推动的这次北伐自然是无果而终,而对于朝廷来说却是天赐良机。
而下首的阮大铖也能明白马士英的这种心思:“相国,兴平伯虽已殉国,但是兴平余部却能为朝廷所用,此幸事也,希望相国不要过于悲伤了!”
马士英没想到阮大铖看破自己的如意算盘:“这事有点不好办,史道领已经亲赴徐州处置,刘永锡又准备娶邢氏进门,朝廷这个时候出手,岂不是乱上添乱!”
阮大铖知道马士英真正的如意算盘:“兴平伯所部五万人,朝廷倚为长城绝对不容有失,如果落入外人之手恐怕不堪设想,自当派一员兵部侍郎亲领之!”
马士英虽然觉得阮大铖说得很好,但是仍然故作犹豫:“可是史道领已经亲镇徐州,这个时候再派人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阮大铖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这次是派人过去协助史阁部善后,之前有人说由李本深统领全军,这是谁的意思?朝廷可没让李本深统领全军,这支兵马应当交给兴平世子才对!”
马士英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兴平伯在睢州殉国,这支兵马自当交给他的后人!”
只是他与阮大铖都对于高元爵年仅七岁的事实避而不谈,毕竟这支兵马是不可能交给高元爵这样的毛孩子,而是应当由朝廷派一员得力文臣借这个机会把兵权收回来。
阮大铖又问道:“相国,诚意伯世子与邢氏之事您觉得应当如何善后?”
这件事传到南都的时候成了一个大玩笑,大家都知道高杰的遗孀邢氏已经过了三十,而诚意伯世子刘永锡却是只有十七八岁,这件事若是真成了,刘永锡等于抱了三四块金砖。
但是在马士英这样的大人物眼中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味,邢氏与刘永锡若是合帐,那么浙中的张皇后阵营在军事上就占据了主动,因此马士英不容许这样的局面出现:“简直就是胡闹,告诉刘永锡,他赶紧赶回临淮关,我便不追究他撤离防地的责任,不然朝廷军法从事!”
阮大铖却是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那诚意伯该怎么办?”
他口中的诚意伯自然不是刘永锡,而是提督操江水师的刘孔昭。
虽然这位诚意伯依旧是忠诚可信的定策功臣,而且弘光皇帝已经默许升他为诚意侯,但是有刘永锡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不管是马士英还是阮大铖或者其它人都对他充满了猜忌。
一想到刘孔昭控制着操江水师,马士英就觉得浑身难受甚至觉得北风突然凛冽起来,他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江防紧要,让刘孔昭移镇太平以应万全吧!”
只要把刘孔昭调出南京城应该就能万事大吉吧!
马士英觉得天气又变得暖和起来。
但是对于徐州的高杰旧部来说,北风固然凛冽,但是南都吹来的寒潮却足以致命。
之前大家只是勉强接受了“李本深暂领全军”的现实,而李本深赶回徐州之后徐州的形势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包括李本深在内的许多大将都觉得邢夫人公私不分,把归属公中的粮饷给养、军资军械、火枪火炮都归为高杰的私产,甚至带走了大半个中军,所以要求邢夫人把公中的部分留下来。
虽然史可法千方百计地协调诸方关系,但是邢夫人与刘永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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