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海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但他并非全知全能的先知,只是注意到菅井克己作为西城会的代理会长太低调,觉得能在这种情况下坐稳位子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具体出现在哪里。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大肆去查,可现在对方死了,他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直接让张自强去整理对方的生活轨迹。
越是有秘密的人,越是喜欢亲自守着秘密,很多巨贪觉得自己的床板下面比银行的保险库在张自强身后摇头晃脑,好像当场就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样,“部长,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准备申请调令离开东京,回老家京都结婚去了。”
“杀掉菅井克己的人已经被找出来了,肯定不是什么寻仇,很明显是内讧。”三井边雄在西城会有内应,林兴业当然也安排了人在里面,得知内幕的时间甚至比对方还早一些,张自强可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小智打电话报警吧,你们两个大马仔,知道待会儿见到差佬怎么说吗?”
异邦人,这个名字乍一看就像是吉普赛人一样,有股莫名的浪漫气质,然而现实却是十分残酷的,这些一帮人跟臭水沟里纯捡垃圾吃的老鼠没有区别。他们没有保险,没有权利,甚至连身份都没有,有的只是对繁华东京的向往。异邦人中绝大部分都是东南亚和南美来的偷渡者,看清了自己身上的悲剧后,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干。
两个大马来的年轻人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为了追逐梦想才来的东京,可用全部家当换来的船票没把他们带往天堂,而是送到了另一个地狱。林田海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神祗一样,而张自强无疑是救苦救难的大天使,为了在新任一课长竹山满的身侧,向其汇报。
竹山满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被调到强力一课课长的位置上,就是专门来给大人物们挡枪的,虽然早早地有了心理准备,可最近接连发生大事还让他万分疲惫,“你若是贼,会在这么一大片仓库区首先对这个仓库下手吗?其他仓库一个都没开,唯独这个有问题的被打开,这些人明显是直奔此处而来的,而且他们也根本没想着去遮掩,明摆着在向我们传递信息。”
“您是说,这事儿跟那位会长大人有关?”属下惊讶地问道。
“不,恰恰相反,那位会长大人是在帮我们的忙。”要是林田海真的跟这件事有关,怎么可能打电话报警喊他们来,肯定偷偷地把尸体封进水泥罐子沉入东京湾了事,“你没发现这些人的死状有些眼熟吗?”
其实大部分人早就看出来这些人的死状跟菅井克己一模一样,只是领导没发话他们不好过度表现自己罢了,而且菅井克己的案子刚出了重要线索,上面就立马派人封掉资料接管案件,一副不让他们碰的样子,谁敢多问。
“若只是死了一个菅井克己还好,上面的想按还是能按住的,毕竟以他那身份很多人巴不得他去死,可这次不一样了,十六具尸体摆在这儿谁能按得住?”竹山满看向身后的警戒线外,记者来得比他想象得要快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会长大人安排的,“好好做事,我们坚守本心即可。”
“鉴证科的同事们,这下要骂街了。”这么多尸体,还有明显不正常的仓库,无一不在说明这是一件通天大案,已经有一位前后生劳动大臣牵扯了进来,在其背后还有没有更大的人物涉案谁也说不好。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田海,早在张自强进入那间仓库的时候就通过视频电话看到了里面的场景,这是一处被改造得像是集中营一样的仓库,墙边都是水手舱一样的吊床,显然很多人挤在这里居住。虽然尸体被堆放在仓库中央让人不愿接近,可他还是发现了问题,那块区域原本应该放着什么大型设备,此时却被人搬走了,“自强,那么大的设备拖走很容易被发现,所以肯定被就近搬到了周边的仓库,你和现场的警方说,让他们找找看。”
挂断电话之后,林田海仰躺在大班椅上闭目养神,这件事情有些玄幻,但他还是从千头万绪中找到了突破口,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八神,我记得你刚来东京的时候接受了一件杀人案辩护委托,最终还获胜了,有这么回事儿吧?”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会长您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八神重文很意外,没有事儿林田海很少干涉他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也不会主动和他联系。
“带上当时的卷宗,来我这里一趟。”林田海揉了揉眉心,但愿他是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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