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怪不得太夫人这般忧虑心急。
这一仗虽然打赢了,贺家儿郎也伤亡不少。有几个贺家旁支的儿郎阵亡,贺袀受了伤,贺凇被一箭射穿胸膛,日后再不能提刀上马。贺祈也养了几个月的伤。
贺凇年近四旬,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就当提前告老致仕了。贺袀有一个庶出的女儿,也有了嫡子。便是有个意外,二房也没断了传承。
可贺祈,尚未娶妻生子,就去边关战场折腾了一回。险些折腾去半条命。
太夫人每每想及此,既心痛又气恼,一连写了几封信,每封信里都是这么几句。
等伤愈回京了,立刻去程府去商定婚期,早日娶妻,等生出子嗣了。想怎么折腾随便你!
“自小到大,祖母一直最疼我。”贺祈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现在,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臭小子,祖母就不拿我这个宝贝孙子当心头肉了。”
程锦容:“……”
程锦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瞪了贺祈一眼:“张口就是臭小子,要是生了女儿,莫非你就不疼不喜欢了?”
贺祈眼睛一亮,笑着接过话茬:“当然不是。生了女儿,我一样喜欢。阿容,你这么说,是不是答应早些成亲了?”
原本打算十八岁再成亲,现在商定婚期,成亲至少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说起来,就是提前半年左右。
也罢,就应了他吧!
程锦容面颊微热,故作镇定地说道:“此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总得我爹点了头才行。”
贺祈无声地咧嘴:“在边关养伤的时候,我就将祖母的信给岳父大人看了。岳父说,只要你点头应允,就可以操办亲事了。”
感情是有备而来!
程锦容耳后也有些发烫:“既是如此,你回府后,就请官媒去程府商定婚期吧!”
贺祈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探过头来,在她的脸颊上迅疾落下一吻。然后迫不及待地起身:“我这就回府。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瞧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程锦容想瞪他,心里却如鲜花漫野盛开。抑制不住的喜悦自心底蔓延至眼角眉梢。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竟都不知要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就这么傻乎乎地对视而笑。
……
贺祈离去后,程锦容回了正殿。
裴皇后笑着打量眉眼含笑的程锦容一眼:“看来,贺校尉的伤势没有大碍了。”
程锦容笑着嗯了一声。
裴皇后有些奇怪,又看程锦容一眼:“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没说?怎么笑得这般欢喜?”
那股喜意,根本遮不住。
程锦容也没打算隐瞒,轻声应道:“贺祈这一回受了不轻的伤,太夫人心疼又忧急,催着他早些成亲。他刚才和我说,我已经应了。”
裴皇后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满目惊喜:“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要成亲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贺祈今年十八,你十七岁,两人都不算小了,也是时候成亲了。等等,现在已经是四月末,要操办亲事,再快也得几个月。婚期定在九月十月都可以……不行,这样也太仓促了。准备嫁妆,怎么也得半年多,不然倒显得你不够矜持。”
“还是将婚期定在腊月。这样,时间就从容多了……”
裴皇后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喜翻了心,惊喜又激动地絮叨个不停。
程锦容既觉窝心,又觉好笑,低声打断裴皇后:“娘娘总说舍不得我早早成亲,原来都是说来哄我的。娘娘分明是盼着我早点出嫁吧!”
裴皇后收敛笑意,低声道:“这倒不是。以前本宫确实不愿你早早出嫁。不过,自你遇过刺客后,本宫的心意就改了。觉得你还是早些成亲才好。”
这一个多月来,裴皇后一想到程锦容遇刺之事,就禁不住的阵阵心慌后怕。她是中宫皇后,在宫中能护得程锦容安全。程锦容一出宫,她就鞭长莫及了。
成亲后,程锦容就是平国公世子夫人。贺祈可以正大光明地守护程锦容的安危。
程锦容听出裴皇后的话中之意,心头一暖,轻声说道:“娘娘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裴皇后深深看了程锦容一眼。
一定要彻底将二皇子压垮。否则,一旦二皇子卷土重来,或是翻了身,一定会对程锦容不利。
还有永安侯,就如一条窥伺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忽然咬人一口。
她迟早要除了他们两人。
裴皇后没再说什么,转而提起了如何备嫁妆一事。
按着京城习俗惯例,定下婚期后,未婚夫妻不能再见面。待嫁的少女也不宜抛头露面,每日在闺房中绣嫁妆,直至出嫁。
到了程锦容这儿,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你每日在宫中当差,没有空闲绣嫁妆。”裴皇后笑道:“本宫赏两个擅长针线活的宫女给你,你让她们代你绣嫁妆。待绣到最后了,你补几针便可。”
这也是不擅针线的名门闺秀们惯用的做法了。
程锦容笑着应下。
……
平国公府。
从半个月前开始,府中每日清扫一回。各个主子的院子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昨日晚上,太夫人就得了消息,知道儿孙们今日进京回府。高兴得几乎一夜没睡,一大早起来,半点不觉困倦,依旧精神抖擞。
贺大郎没有进殿面圣的资格,上午就回了府。
抱着满月不久的胖儿子,贺大郎高兴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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