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宗的名字一出,立时间厅内就响起窃窃私语道,鬼宗虽然早就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覆灭,但是熟悉江湖历史的人,对这个门派仍然不陌生。
其中南朝首阳宫的一个护法不解问道:“道长何出此言?”
云禅道人冷哼一声,道:“昨日和瑶光宗主闲聊,听她说起一桩怪异之事。”
云禅道人这样一说,他旁边坐着的北朝狗腿捧哏马上道:“瑶光宗主所说何事?”
云禅道人义正辞严道:“贫道不才,三年前曾在建康城外的永明寺和夏侯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他身中瑶光宗主的弄月掌已是性命垂危、内力全无,当时这位夏侯公子确实武功连江湖微末都算不上。”
“可瑶光宗主说,前段时间她们一行人和夏侯巽在洛阳交手之时,夏侯巽的武功已经能和她坐下的大弟子星岺一较高下。这星岺在座各位想必不陌生,他乃是瑶光宗主的左膀右臂,江湖一流高手,且武功路数诡异,闻所未闻,十分邪门。更让人讶异的是,半月之后,瑶光竟然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试问,这江湖上有什么神功能在短短三年,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小子从江湖末流到能比肩瑶光这样的一流高手?在座诸位都是潜心修武之人,应知武学之路源远流长,必须要十年寒窗才能小有所得,可这位小友,不过三年就变成了世上一流高手,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因为怀疑,我便让瑶光说了这位夏侯小友的武功路数,瑶光说这位夏侯郎君的武功十分邪门,若是被他看上一眼,或者听了他弹奏的乐曲,便会被他控制!敢问诸位武林通道,这样的武功不是邪功是什么?!”
夏侯巽眉头一皱,委屈道:“晚生敬重云禅道长是武林前辈,可您并未亲眼所见,单凭瑶光这个魔教之人的一面之词竟然怀疑江湖小辈,我若真有如此本事能杀了了瑶光,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替我白马山庄惨死的义父师兄弟报仇?!”
皇帝司马曜也说道:“道长恐怕是弄错了吧,这位夏侯郎君乃是齐威侯的义弟,乃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断断不是道长口中的邪佞之人!”
云禅道人甩了甩自己的扶尘,行了个道门之礼,道:“无量天尊,陛下千万不要被这个心怀鬼胎的小人所蒙蔽。”
夏侯巽冲他扬了扬眉毛,道:“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轻易被蒙蔽,我看多半是你为了北朝,离间南朝庙堂和江湖关系。”
众人听他如此说,不免有些狐疑地打量云禅道人,夏侯巽所说并不是毫无可能。
云禅道人气急败坏道:“中原武林乃是一体,何分南北!!!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妖孽,总有一天,陛下会看出你的真面目!”
夏侯巽冷笑道:“不劳道长费心了,我的真面目那肯定比你这张伪善的苦瓜脸英俊多了。”
听他说此番话,有的世家子弟没忍住,低声嗤嗤笑起来,虽然笑得很小声可也足够云禅道人面红耳赤,他怒视着夏侯巽,道:“你!!!”
夏侯珏喝道:“不得无礼,阿檀,快对云禅道人道歉。”
夏侯巽冲他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此时,刘崇旁边有人道:“云禅道长如此说,我便想起了一间事,半年前我们离开洛阳被瑶光的奇门阵困在树林中时,夏侯郎君确实挟持了瑶光宗主。瑶光宗主临走的时候,也说过夏侯巽修炼邪功,有朝一日必定被天下武林所不容。”说话之人人,正是布衣侯阮钊,他本来就因为奇门阵中之事对夏侯巽不满,此事正好给他添点堵。
被他这么一提醒,在座当日出现在洛阳树林里的其他人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出,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一时间场上局势忽转,大家都看着夏侯巽,想要听他的解释。夏侯巽若是承认他练邪功,那云禅道人必如同疯狗一样,咬住他不放,甚至还会坐实他邪魔外道的身份,到那时不但对他报仇有很大影响,就连阿珏都会牵连,他道:“我还当你们问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
夏侯巽笑得漫不经心,说:“当时我之所以能控制瑶光,是因为我在洛阳刘家的时候趁着瑶光将注意力都放在庾棠身上的时候,趁机在她身上种了蛊虫,那蛊虫可以用琴声来控制,有了蛊虫的帮忙在阵中时我便轻易抓住了她,解了众人的围。”
“我知道种蛊之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但事急从权嘛,当时众位南朝派去洛阳谈判的众人和刘皇叔都被困在阵中,若是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才浪费了蛊虫.”说着,他又委屈道,“那蛊虫只能用一次,那蛊虫原本是我想要用来杀瑶光为义父报仇的,就那么浪费了,结果没想到各位朋友非但不感激,反而怀疑我,实在让人心寒。看来这南朝江湖并不欢迎我们,阿彻,我们走吧……”
司马曜道:“夏侯郎君休要生气,此次皇叔回南,你居首功,朕还未好好谢你,你如何能走?!既然都解释清楚了,便落座吧,放蛊虽然不对,但念在你年纪小又是为了大家,便算了吧。”
司马曜说完,夏侯珏紧随着嗔怪道:“阿檀,早就同你说了,虽然你是为了大家,但云禅道人毕竟是前辈,前辈可以质疑你,但你若是当众顶撞,便是你不对了!还不快去道歉!”言语间都是说云禅道人为老不尊,故意针对夏侯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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