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真没了,都掏出来了……”被恐吓那个声音发抖,带着哭腔:“就十块钱……”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六班领头的徐宾呸了一声:“明天带五十来,不然把你摁粪坑里!听着没?”
“把谁摁粪坑里?”秦锋一边走过去一边把烟头弹掉,正好弹在徐宾脚边。
“秦……锋哥。”徐宾看着秦锋有点心虚,下意识的矮了半截的讨好语气:“锋哥还没回家呐?”
“回家哪能听到这场好戏。”秦锋站在几人面前,足足高出对方一头,伸手一把薅住被勒索的那人,胳膊搭在对方肩上,是老母j-i护崽子的架势:“怎么着?我哥们儿哪儿招你了?”
徐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啊?黄,黄豆芽……不是,黄韬他……”
秦锋吸吸鼻子,看着黄韬白净脸上那个清晰的掌印:“十块钱拿去买烟抽也就算了,怎么还动手了?”
瘦小的黄韬瑟缩着,一双眼睛蓄着泪水转啊转的,强忍着不吭声。
“你看这事儿,”徐宾讪讪的搓着手:“我哪儿知道他是锋哥你罩着的,早说不就完了?误会误会哈哈……”说完,冲边上小弟使个眼色,把那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回去的时候还搞笑的lu lu 平整,挺认真的样子。
“这就完了?”黄韬不敢接,秦锋把钱拿过来塞进他肥大的校服口袋:“脸上这巴掌怎么算?”
要说徐宾也是个怂货,他们一行五个人秦锋一个人,愣是没想干脆跟对方干一架:“这个……”
“算了。”黄韬拽拽秦锋衣摆小声咕哝。
秦锋脸上不动声色,就那么懒洋洋的瞅着徐宾,居高临下。
徐宾眼珠转了转,转身一巴掌扇到边上刚刚递钱的小弟脸上:“谁他妈让你动手的?文明收费你不懂吗?!锋哥你看?”
秦锋没忍住,看着那个一脸懵逼的小弟直接失笑:“文明收费,哈徐宾你真能整词啊。行了少废话,我兄弟是个好说话的,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过营养费不能少。”
空着的大手在裤袋里摸出云烟的盒子,戏谑的晃了晃:“宾哥,来一根不?”
五分钟后,垂头丧气的五个大小伙子从洗手间鱼贯而出。裤袋翻了个底朝天,拢共汇总的四十八块五毛都落到了秦锋手上,估计东林一中史上最悲催的勒索者也就不外如是。
黄韬有点不安,推了推眼镜,拘谨的道谢,就差鞠躬了:“谢谢锋哥。”
“以后我罩着你。”既然出手了,秦锋也就管定了:“这帮孙子就是欠揍。谁再跟你叽叽歪歪的,让他直接来找我。”掂了掂手上一把零碎的钱,秦锋又乐了:“走,到校门口炒俩菜吃饭,吃完直接晚自习。”
黄韬乖乖跟着,厚眼镜片后面嗖嗖冒着光,小灯泡样的,简直崇拜的不行不行的。那是弱者对强者本能的屈从仰视,求得庇护的天x_i,ng。
从那天开始一直到高考,但凡所有的自习课,黄韬都搬着书本坐到秦锋同桌原本空着的位置,直接成了秦锋1v1御用的私教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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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不用晚自习,秦锋在学校跟黄韬一块儿做了一套化学卷子,回家就有点迟,将近六点半,天都蒙蒙黑了。
进门的时候,饭菜都摆上了桌,马秀丽在客厅接电话。
“爸我回来了。”秦锋跑去洗手:“哪儿来的酱肘子?独一处的?”
秦远坐在桌旁:“中午你季叔在独一处请客,知道你喜欢吃,帮你打包了一份。”
秦锋眉开眼笑:“这整的,多不好意思。”
“小兔崽子,”秦远也笑,蜡黄瘦削的脸上是爷们儿少有的铁骨柔情:“不好意思你别吃。”
“那不是盛情难却吗。”秦锋大咧咧坐到桌子旁边:“谁电话啊?”
“我大外甥,”秦远挺高兴:“这小子挺有人情味,知道打电话来问候我这个便宜舅舅身体咋样了。是个好孩子。”
没听着名字,秦锋愣怔了一下才觉过味来,是秦夏。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奏。那种心虚的感觉遏制不住又无从谈起。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马秀丽在客厅扬着声音冲这边喊:“小锋过来接电话,是你大姑家哥哥。”
秦锋哦了一声,脑子乱糟糟的站起身走过去。怎么说?万一他问起那笔治病的钱,怎么说?说丢了?如果他信了不让自己还了怎么办?万一他不信,自己不成了贪婪的卑鄙小人了?
心慌的砰砰乱跳,嗓子眼发紧:“喂?”
电话那边是秦夏的嗓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仿佛含着笑,春风拂面的惬意:“小锋弟弟。”
就是这个熟悉到j-i皮疙瘩乱起的称呼,一下子冲毁了秦锋的堤防,那些惴惴不安忐忑难言仿佛都不见了,让高大的少年狼狈的有些鼻子发酸,捏着电话线不知道说什么。
“你……这么叫人真膈应……”
那边秦夏笑的相当愉快,那张笑脸的模样,秦锋几乎能清晰的想象出来——
“秦锋你可真不够意思,当初从s市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琢磨开学了,或许你能往我寝室打电话,结果这都快十月底了,看来我还是过高期望你了。指不定你都把我号码弄丢了。”
“不是。我没有弄丢。”秦锋辩解,脸上发烫。他哪有脸解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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