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博森,城卫军千人长,子爵,第九个了,这还真是够快的啊……这是第几天了?”
叹息了一声,爱德华将手中写满娟秀字体的纸张团了团,丢在面前的桌子上。
“第六天,领主阁下。”
站在桌前的安娜苏伸手接过那团从丽诺比丽商会的探子口中得知,再细心qín_shòu抄录的资料,语声冰冷,抗议对方浪费自己的劳动果实,只可惜那个可恶的男人向后仰了仰身子,便将女幕僚的表情漂亮地无视过去。
“六天……”点了点头,他轻声自语。
六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比起与剑圣和公爵的谈判,比起应付那两个炽天神侍,比起与那位不可捉摸的女性师相对……这些日子对于爱德华而言,是难得的和缓时光,只是虽然和缓,但那却并没有惬意,因为他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做一些以前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
这六天的时间里,他半步也没有离开领地,对于自己手头上所有的力量开始粗略的统合整理,完善纸张制造的机器,招募人手,形成新的生产线,监督量产化武器的质量,还有强化训练,几乎占据了他百分之九十的时间。
然而付出了时间,得到的成果,却并不怎么理想。
成功还是有的——比如说,那几个法师聚集在一处进行了一番精密的研究之后,找到了消除那个什么潘铎瑞恩邪符的影响的方法。在原本的空间法阵外嵌套了一个保护型的法阵之后,他们终于成功的抵抗了邪符带来的不稳定影响,将火元素与水元素位面的两个空间通道的效果,重新恢复到了最大。
但那也并非没有代价——为了彻底稳固这些空间通道,砸在这两个法阵上的宝石价值,便至少达到二十余万的金币,那可是黄澄澄的,货真价实的黄金,数量上足以让一位国王陛下也倒吸一口冷气。
那几个老家伙连同亚莎莉。对于问题的思考方式都是标准的学院系——只要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他们就不会去计算什么代价。这笔钱足够让任何的一个孤立无援的法师彻底破产,即使是小领地供养的法师可能也无法得到这样的一笔财富。事实上即使是对于某人来说这付出也并不轻松,他手头上积攒的各色宝石和施法材料至少蒸发了三分之一上下。足够让某个‘剥皮手’肉痛得暗自乱骂。
幸好投入带来的收益同样令人欣喜,新的铁匠熔炉仿佛一只巨大的怪物般吞进矿石。通红的铁水也日夜不断地被送进了锻压机。然后在那些巨人沉重的动作里,被成批的压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第一批的武器很快便已经就绪,而如今,第二批的一千件铠甲。也已经需要离开勃艮第,前往鼓山城——根据最新得到的讯息,那位黑鹰公爵的士兵,已经开始了向齐齐伦伯爵领地的第一轮试探性迁移。
很多的事情,是不是?
但同样是六天的时间。对于爱德华那个远在罗曼蒂之中的同伴来说,却显然可以做出比他多得多,也更加耸人听闻的大事。
继那位可怜的军务大臣之后,罗曼蒂城里在这六天已经出现了数起谋杀,而每一个案件之中,必然有一些令人——两名将军,一名骑士团副团长和六个城卫军的正负统领相继殒命,老皇帝的军政班底之中的实权人物,已经因此而凭空消失了四分之一。
这个速度。委实是太快了一点。
一名侯爵,两位伯爵,还有七个子爵的损失,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大事,即使那只是些服务于国王座前的空头爵衔。也同样足够让整个贵族圈子震颤。
然而那位皇子殿下对外宣称的理由,不过是一句‘有邪教分子役使恶魔,杀害贵族,对此我们正在加紧追查’。便再也没有其他补充。干巴巴的,几乎媲美石灰粉的托词。恐怕即使是连毫无政治头脑的贫民,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其中真正的内幕。
但那又怎么样呢?
一个国王可以不仁慈,可以不聪明,可以不勇猛,但杀伐果断,却绝对是一个皇帝所必须具备的优点……这一场清洗的目的,显然是明了又准确的。因此,贵族们明智地选择了集体闭嘴,“贵族的血液是宝贵的,绝不可以轻易洒出任何一滴,”这句古训,早就已经被他们丢在胆怯的后面。
“你对此看法如何?”
“什么?”
“关于这个斯特兰王子,以及他身边的人,你觉得他想干些什么,又能做到些什么?”沉吟了一刻,爱德华开口道。
“杀人并没有什么可出奇的,每一次那张尊贵的椅子上换上一个新的主人,大概都会选择这种肮脏的游戏,作为交接的仪式。”贵族的女子发出了一个不知是叹息,或者是嗤笑的声音:”无非是为了利益。”
爱德华微笑着伸出手,示意继续。
“贵族们行动的唯一目的,便只有利益,正义或者公平,都不过是披在外面的华丽外套,就像他们的一贯做法那样,或者会因为外套的污损而降罪与人,但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也绝不会介意脱下这布匹作为垫脚,来博取那个名为利益的淑女的笑容,若是必要,再铺垫上一些名为善良,或者人性的衬衣,他们也同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娜苏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用词也没有半分客气:“这位新任的国王陛下,无疑是聪明的,打击一方的时候,他指缝间漏下的利益,已经足够让几个大家族的聪明的闭上嘴巴。而有了军权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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