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重,好人叔叔并不费力地将他放在岸边。细心地了一把小泪人儿的脑袋作为安慰,然后了少年的颈动脉,喃喃地说。
——“孩子,你的超人哥哥没事。”
说着麻利的给少年做起心肺复苏,并不断地让他侧过身子吐水。一边让苍白的少年一点点恢复生机,一边与一旁拼命擦眼泪止住抽泣的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么快就不哭了?真坚强呵。”
—“是超人哥哥告诉我不要哭的,我不该哭,我要笑。”
——“你的超人哥哥怎么会落水的呢?”
—“超人哥哥是为了救小船。”
——“什么?”
—“小船搁浅了,超人哥哥帮他继续航行。超人哥哥说过的,梦想与希望,是永不完结的。”
好人叔叔呆了好一会儿,仿佛时间的漩涡回转再回转。回到头发还郁郁葱葱的时候,在海边当见习急救员,自己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挥舞着右手向天空高喊的那句话。
“你看着吧,希望和梦想,我永远也不会让它完结!”
终究斗不过老天,家里困难,乡村急救员那点微薄的收入,逼迫自己来到城市寻找出入。只能将那蔚蓝的海藏在心里面,只能将那句呐喊得这样坚定的话语放在心里。
没有学历,没有经验,没有关系,三番五次碰壁受挫,最终当上了一个公车司机。一干就是二三十年。曾经酥酥的梦想,酥酥的心儿,在一bō_bō人潮的上上下下间,凝成硬块。
后来资格老了,明明可以晋升到办公室里安然,而不在驾驶座上颠沛。却不知因何动机而拒绝,只是选择了这样一条荒僻的公交线路。
自己越来越老,没有结婚,家里的老人一个个没有了。最终只剩下自己和这辆公车,像是没有的植物,飘飘扬扬,找不到栖息之地。只有这片大海了吧,只有这里,每天来看一看,能够回想起一些过往的青春与美好,获得一些继续孤独下去的勇气。
回忆一束光似的收拢,好人叔叔直起少年的腰,轻捋着他的背,不知所谓的笑着,顿时脸上一道道岁月的痕迹显露无疑。
——“叔叔,你为什么要哭?”
孩子天真的用手指沾了沾好人叔叔眼角溢出的体,他一个激灵,似是刚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流下泪来。轻轻地了孩子的头。
—“好孩子,叔叔没有哭。流泪,有时不是因为哭。叔叔眼里流出的,是叫做回忆的东西。”
——“是这样啊,好深奥。”
孩子嘟着嘴,依旧一脸天真。忽觉得脸颊上一阵冰凉,苏酥用手捏着胖嘟嘟的脸颊,一声嗔怪。
“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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