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这天,虽然需要准备去探山洞,不过也不影响沟子里网鱼的热情。每年入了冬,大家都盼着这天,入冬之后的鱼都比较肥,也香。男人们一早就在河套最宽的地方砸出一条五米的长洞,冰冷的河水在冰面上冒子就下在冰洞里,其余的时间,岸上被收拾出来好大一块没雪的滩涂,一个是用来一会放鱼,另一个就是女人们在整治烧烤的吃食。各家都拿出存了过冬的大块兽,地瓜和糊好的热饼子,架起大锅炖着。小孩子们检柴火烧火,找个时候也可以在河面砸个小洞鱼,先上来的鱼自然是要进锅里一起炖的。马明丽家拿出的是一只野猪腿和两大把蘑菇,十几户人家五十来号人也挤满一个小河边,男人女人都很高兴,孩子们更是兴奋的上蹦下跳,就连今年的新生儿,村子里最小的马汪金也被背了出来,整个人只露个小眼睛地方,不过哪扭来扭去的头部可以看出来,他也跟着挺高兴。
渔网要沉一个时辰会被拉上来,炖锅里的汤做好了,自家拿着土碗去领,不管碗大小,一家三大勺,要是剩下的,就分给孩子们。就着河边的冷风,热火堆,吃着香喷喷的炖汤和热乎饼子,山沟里这就是开始过年了。
“起鱼喽!”随着三爷爷的一声喊,男人们分像拔河一样,排队拽着渔网的一边往上啦,越拉越沉,说明鱼也多,大网一次能网住三四十斤的鱼,这一天下两网,一家都能份上七八斤。当然,人口多得人家吃点亏,比如三爷爷家,出俩个劳动力,可是家里十几口子人就这么七八斤鱼,每个人还占不上一条。在比如马贵家,全家就三口人,七八斤鱼能吃好多天。不过一年也就这么一天,就是大家一起图个好年景,热闹热闹,所以也没人有啥意见。在着说,人口多的人家,村里会先将大鱼分给他们,也就补了人口多吃得亏。
七八斤鱼也是十几条,冬天也不会坏,不吃的鱼不收拾直接冻上能吃到年后。只要不化雪,就能一直存着。
祭灶神,请祖宗。包饺子的面是秋天就换好留着的,今年因为范二爷的到来,村里的春联就都有人给写了。虽然没有红纸,大家还是用木板条钉在大门上,涂个吉利。马明丽过了年就八岁了,八岁是大姑娘。她着一茬子孩子里,就俩闺女,一个她,一个三叔公家二丫,其他六七个都是小子。其实马明丽也可以算半个小子。
马明丽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要给马贵带着去探洞的东西,大木盆子已经做好了。长有两米,宽也有一米。两头有点尖,船不船,盆不盆的。一共做了三个,每个盆之间用绳子连着。最后一个盆子里装得是绳子和木柴等工具。四个人,马贵,三叔公家老大,刘二强,和萧家大小子萧松。
马贵是好猎手,侯家老大认识路,刘二强浮水也不错,木盆子就是他哥俩做得,使用自然比别人更熟悉,萧松是年轻人里面最大的,今年十五了,人机灵。三叔家拿出一坛子酒放到后面的木盆里,说是进洞前要祭拜一下山神,求山神保佑一切顺利,酒里有雄黄,进洞前每个人撒点在身上,也能避开蛇和毒虫。雄黄在北边极难得,不过山里猎户家都要准备着这东西。进山最怕毒蛇,猎人进山都带着一块在身上。
一切准备顺利,马明丽赖皮赖脸的非要跟着送到洞口,因为‘别人的话,家里的老马不听’。马蹄上裹上草,拉着三个木盆在冰河上前行。七个人跟着,侯大前面带路。从冰河上走过去,比从树林里容易的多,走得是直径,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天黑前也到了山洞口。
山洞口挺宽,大概能有五六米那么宽。高也有一丈左右,里面黑漆漆的,从洞口里传来‘呼呼’的冷气声音。洞口两边长着茂密的灌木,积雪压住只剩下一些树尖。洞口有一些大石头,好像是从山顶落下来的,洞上面看不到顶,只能看到突出的一些枯枝。靠近洞口的冰就没有那么结实了,虽然不会碎,但是能感觉有点出水泡。几个人把马牵到岸上,木盆子也抬了上来,找个避风的大石头后面搭起了帐篷。其实这里雪够厚,挖个雪窖也可以,只是灌木太多,很是麻烦。所以几个人动手,清理石头后面的雪堆,把挖出来的灌木枝子直接留着后半夜烧火。木盆子里放了很多劈柴,拿出一捆来,架起火堆。
两个护送的负责守夜,马明丽在马贵身边钻进皮袄子里,整个连脑袋都盖住。走了一整天的路,马明丽真的很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木盆里被马拉着的。刚躺下不一会马明丽就迷糊着睡着了。冬季野外,最害怕出现的就是狼了。不过狼一般在山里都不是成大群出没,最多就五六只一起。对于五六只狼来说,六个成年猎人对付起来是绰绰有余,所以马明丽也不觉得害怕,一夜睡的都很香。
马明丽睡的很好,睁开眼睛钻出皮袄子。眼前的景色却是变了样子,河面上不再有冰冻,小河细细的流着,水很缓,岸两边的树林里里开着粉色或者白色的花,马明丽只能认出桃花和杏花,别的都不太确认了。树林挡住了实现,不过音乐能听到不远传来的铃铛声,还有淡淡的恭香味。马明丽没有看到马贵他们,也没有看到那个山洞,不过她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仿佛对这里很熟悉。顺着河边的石子路,马明丽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往里走,过了两个湾,一座不大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院子门口很干净,一个小童,穿着小道袍正在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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