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夏天是多雨季节,尤其是大暴雨。你看着是艳阳高照,滚滚雷声一传来,顷刻就是倾盆大雨。所以在这种天气里出门,无论下不下雨,最好都要带把伞。刘青屿这种独居独成毛病的人,自然是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任思游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接他的时候,刘老师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任思游闷闷的挂上电话,忿忿的想,青屿的腿伤干吗好这么快,这不,一好了,就四处蹦跶不归家了。
刘青屿一身是水狼狈不堪的打开家门。大暴雨的威力真不是小小一把伞所能抵挡的。任思游递给他一条干毛巾,“擦擦,当心感冒。”刘青屿接过来,随便擦了几下,一头钻进书房不再出来。任思游抱着开心坐在沙发上,盯着书房的门,几乎盯出个洞来,最后开心受不了了,死命挣开任思游的钳制“喵喵”叫着钻进阳台。
最近任思游很烦,自从烫伤事件后,他跟刘青屿的关系不但没有进一步发展还有倒退的倾向。面对他的死缠烂打狂轰乱炸,刘青屿很淡定的以不变应万变,坚守堡垒决不后退。无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以单音节应对“哦”“好”“嗯”,再逼急了就说“我再想想。”“你要给我时间。”搞得任思游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敲开刘青屿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最近两天,不知道刘青屿搞什么玩意儿,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跑图书馆,一回到家就钻进书房不再出来,还美名其曰:不要打扰我工作。整的两人每天说话的时间就仅限于每天吃饭时的那十几二十几分钟,还不能耽误了吃饭。任思游恼火的想抓狂,终于认识到刘教授原来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笨!
任思游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再不想办法,这种尴尬的不温不火的局面就愈难打开,他可不能让两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散了!想到任妈妈下午打的那个电话,任思游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先晾他一段时间?
想着一个月后刘青屿对他投怀送抱一解相思的小样儿,任思游高兴的几乎笑出声来,哼着小调乐哈哈的跑去做晚饭。与此同时,在书房奋斗的刘教授狠狠的打了个冷战,莫名其妙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为什么会有大事不好的感觉。
晚饭时,任思游盯着对面头也不抬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爱心晚餐的某人,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示意对面的人自已有话说。刘青屿闻声抬头,没带眼镜的双眼,黑白分明的带了一丝雾气,任思游的小心肝顿时颤了一下,装腔作势的咳嗽一声,“那个,我最近可能会回家一趟。”
刘青屿面无表情:“哦。”低头继续吃饭。
任思游的嘴角抽了一下:“我回去的话,就会到开学再回来。”
刘青屿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哦。”
任思游抓狂,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下极度郁闷的心情,抖着筷子问:“等我回来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刘青屿迷惑了一下:“什么?”
任思游嘴角勾起一抹无赖笑:“别想耍赖哦,你知道的,你上次答应我的。”
沉默半晌,刘青屿夹了一筷子菜嚼都不嚼的吞了下去,默默点了点头。任思游笑的更欢了,一脸白花花的牙。
第二天,刘青屿揉着酸痛的脑袋痛苦的爬起来时,安静的房内已经不见了任思游的影子,只有开心窝在角落里偶尔“呼噜”几声。刘青屿在不大的房间内转了几圈,突然觉得空荡荡的。热闹了一个月的房子,一觉醒来只剩下空落,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个梦,忍不住又埋怨,走就走呗,干吗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一个人过日子习惯了的话并不是那么难熬,难熬的有人给了你关心给了你体贴,让你几乎上瘾了以后,始作俑者却逃的不见踪影。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真***不好受!跟毒瘾发作似的。
半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在酷热八月里竟丝丝的透出一丝诡异来。刘青屿不禁打了一寒颤,关了电脑,打开门回卧室睡觉,躺在床上闭眼睛想问题,想任思游走前留给他的那个问题。答应还是不答应真是个问题。刘青屿已经过了不管不顾白日做梦年龄,他不是任思游,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作为一个有事业有责任心的成年男人,他不能再放任自己去追求一时的快乐。他要综合各方面的因素,家庭,社会,事业,开心(为毛开心也要算在里面?!)然后在其中寻找一个制衡点,得到一个最优解。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老天是公平的,为了抑制人的贪心,总会然你在得到的同时失去。
想来想去,刘青屿拉高被子骂了一声,kao!你就装吧!说来说去不还就是不相信那个毛头小子!年轻人总是有理由冲动,总是可以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万一,万一,他将来发现这是个错误,是一时冲动,一脚把我踹了,我不是亏大了!
唉!我说,教授,你想来想去,就是没把最主要的因素考虑进去,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呀!还是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本不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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