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在一派祥和的气息中间开始,数不尽的山珍美味从鱼贯而入的娥手里递出,还有一列舞女缓歌缦舞,为大家助兴。
众妃说笑间,突然有个小太监走进来,就着云素耳边说了句什么,云素一脸凝重地起身走到太后身边耳语几番,太后面色立刻就变了起来。叶如颜在底下看得真切,小太监有话都会先告诉云素才能传到太后那里,可见太后对云素的中用,这让她越来越想不通太后为什么要把云素放在雨贵嫔身边,一边不让雨贵嫔怀孕,一边还把自己最倚重的人送给她,叶如颜这才发现这个太后恐怕也没有自己之前以为的那般简单。
“皇儿,这御花园出了妖孽,只怕和你身边的楚妃脱不了关系吧。”太后狠狠地看着楚妃,恨不能把她立刻千刀万剐,这让众人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后何出此言,晚凉一直在朕的左右从未离开,御花园的妖孽与她何干,何况我朗朗大离国,怎么会在白日出了妖孽?”芜城有些生气,下意识地把李晚凉拉在自己身后,眼神却似有意无意地向叶如颜这里看了一下,让叶如颜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呛了出来,不住地咳嗽,窘迫至极。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蒹葭在一旁看得好笑,“娘娘不会是因为皇上看你一眼才这样失态吧,莫非,娘娘对皇上?”最后一句话的语调拐着弯儿绕上去,又在关键的地方停住,叶如颜啐了一口蒹葭,有些微怒到:“死丫头,这话也是你能拿来打趣自己主子的?何况本会不会对皇上有意,你个丫头片子不会比本清楚?”
“奴婢知错啦,娘娘还是快擦擦嘴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奴婢敢打赌,他们说的妖孽肯定和咱们前日看见的黑幕有关。”蒹葭吐吐舌头,不再拿叶如颜的失态打趣,叶如颜也接过锦帕擦了擦嘴角,凝神开始细听太后接下来的话。
“皇儿,那哀家问你,现在是几月了?”
“五月末了,过几日就进了六月,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花不应时而开,是为妖孽,这意味着这中必然有一个妖孽存在,你带那个女子回来的时候哀家的后是多平静,自从你带了这女人回来,这后就闹了妖孽,这要如何解释?”太后怒气冲冲地看着芜城,看得芜城越发疑惑。
“母后你说‘花不应时而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冷哼一声,太后转向云素:“云素,把你刚才知道的事告诉咱们的好皇上。”云素低低道一声是,缓缓走到芜城面前下跪道:“回皇上,刚才有小太监禀告,御花园有一株桃花迎风盛开,妖艳至极,不似凡物,所以才急着告诉奴婢,怕是什么妖物会冲撞太后和皇上。”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倒抽一口气,人尽皆知桃花会在三月盛开,时至五月末,是不会有桃树盛开的。
“朕以为什么事,可能是气候变化花开晚了也未可知,这件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惊动朕和太后吗?管它是不是妖孽,通通去砍了,朕看它怎么作祟。”芜城不耐烦地挥挥手,却看见云素没有动身。
云素挺了挺腰板,深深地说:“皇上,老奴服侍太后多年,也知道这点小事不能惊动皇上,但是,今日这株桃树实在是诡异至极,因为,它曾经是一株枯死的桃树,就在凌嫔娘娘被处死的那晚,一夜花落只剩枯干,今日复苏,实在是…”
“什么?枯死的树?”芜城失声叫道,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向冷静的云素和太后会这么着急,枯木复生,花开不时,确实是有异象,但他绝不相信李晚凉是妖孽。
“皇上,臣妾到不觉得楚妃娘娘是妖孽,反倒是可能有人做了错事害了人,人家寻仇回来了。”雨贵嫔一遍笑意盎然地看着苏锦月,一边对芜城说道,“臣妾可听闻,锦姐姐这几天里可不太平,晚上总是能听到鬼哭声,好是怕人。”
“荒唐,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雨贵嫔,你还小不懂事,哀家不怪你,但是这个话不可再说。”太后第一次听闻这个重华鬼哭声,冷冷扫视众人,发现在座的妃嫔似乎并不觉得诧异,看来每个人都听说过,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罢了。目光转向云素,云素摇头示意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叶如颜突然想起来雨贵嫔是和苏觅雪一起进来的,再看向苏觅雪,果然伊人含笑镇定地饮着茶水:“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呢。”蒹葭听到主子的话语,知道苏觅雪肯定也有参与其中,不禁有些微微头大。
“可是太后,鬼哭就算是无稽之谈,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凑巧哭声是在凌嫔生前住的桃花苑里,凑巧凌嫔死的时候桃花枯了,闹鬼的时候桃花又开了呢?树木皆是通灵的,若不是主人归来,怎么会挑这个时候开花,若是没有怨气,凌嫔又为什么要归来?”雨贵嫔有点不服气地把自己所知的全数抖了出来,任凭云素拉着袖子还是一气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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