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虽亡,但城内怨气阴气滋生积蓄,已经快化为死地。”
收回视线,廉歌转过目光,再看了眼山前不远处的南阳县城,一边在石头上勾画着,一边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
中年男人走上前,抱住了自己女儿,又朝着南阳县城眺望去,不禁再次出声问道,
“廉大师您的意思是……”
“城中之人如若未在城内化为死地前出城逃离,也将随死地而亡。”
廉歌没转过视线,也未停下动作,只是再次平静地说道,
“那……”
中年男人望了望那南阳县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自己怀里的女儿,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而中年男人身后,浑身浸着汗水还未干透的一众人闻声,不禁有些骚动,
“……那不是现在还在城里的人,都……”那有些彪悍的中年妇人望着山下的南阳县城,张了张嘴,不禁失神喃喃道。
“所以廉大师以此引我们出城,是为了救我们,可是,城里……”
“哎,这……”
“……廉大师,之前您为城内铲除恶鬼,让我不用被那恶鬼杀了,吃了,我很敬佩,很感激。这次廉大师您引我们出城,又救了我们一命,我就是个屠夫,杀猪的粗人,也不懂什么客气话,就谢谢廉大师您的救命恩情了……”
“咚,咚咚!”
那中年汉子说着话,直接在廉歌身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廉歌在石块上勾画着,不避不让,受了三个响头,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廉大师,您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能不能再救救城里的人……”
抬起了头,中年汉子,犹豫着,看向廉歌问道,
“……是啊,廉大师,您神通广大,道行高深,想想其他办法,求您再想想办法吧。”
“廉大师,求求你,再想想其他办法,救救南阳县城吧……我们给您磕头了……”
山峰上的一众人,也紧跟着,或躬身,或跪下,朝着哀求着。
似乎对身前一众人的哀求浑然不觉,廉歌继续在石头上勾画着,
又落下一笔过后,才转过视线,看了眼身前哀求着的一众人,
“我那老宅院的墙可还塌着呢。”
转过视线,再望了眼山下的南阳县城,廉歌说了句后,便继续在石头上勾画起来。
话音落下,山峰顶上的嘈杂戛然而止,一众或跪或站的人有些沉默。
那中年汉子听着廉歌的话,先是脸红了红,似乎脸上有些臊得慌,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旁,中年男人一直沉默着,抱着自己的女儿,而中年男人怀里的小女孩婧婧,和站在旁边的小男孩,则是眼底有些好奇地看着山峰顶上这些人。
……
“那廉大师,您现在是在……”一位年长些的男人,看着廉歌在石头上勾画着,不禁带着些期待,询问道,
“怨气不断滋生,扩散,死地也会不断向外扩张,如若不以封禁之法将南阳县城封禁,不仅南阳县城,周围也将遭殃。”
廉歌没转过视线,继续在石头上以指代笔,勾勒着。
“那……廉大师,我们能再回家里去收拾下吗?”
闻言,众人顿了顿,其中一人不禁出声问道,其余人也紧随着,眼底流露出些期待,
“来不及了,”
再在石头上勾勒下一笔,廉歌停下了动作,收回了手,拿着那块石头,转回了身,看向那山下的南阳县城,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你们离城之后,城内怨气阴气滋生得在断崖前,廉歌看着那山下,愈加显得死寂的南阳县城,再顿了顿后,抬起了手,
驱使着法力,廉歌将手里那块石头,轻轻朝着南阳县城内的方向轻轻一抛,
随之,那块石头,便似乎被风托举着一般,飘飘荡荡着,朝着南阳县城的方向落去。
身后,一众人沉默着,看着南阳县城,看着那块石头,
廉歌收回了手,看着山下远处,也没出声。
山峰顶上,愈加安静下来。
……
那块石头飘荡着,从南阳县城城门之上掠过,已无人看守的城门,似乎被推动着一般,缓缓合拢,
进入了南阳县城内,那块石头从一条条安静无人的街道上飘荡而过,
再掠过条还带着些血腥气的街道后,那块石头便仿佛失去了支撑般,从南阳县城上空落下,径直着,正好砸落在那老宅院的院子里,
紧接着,变化顿生……
……
断崖前,看着那山下南阳县城周围滋生出的屏障将南阳县城内的阴气怨气封禁在其内,不再朝外扩散,廉歌微微顿了顿目光,
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重新布阵,只需要依托那宅院本身的法阵,做些改变就行。
“……廉大师。”
廉歌身后,沉默许久后,一众人再次出声,
“我等谢过廉大师,救命之恩……”
那中年男人将女儿放开,朝着廉歌,跪下了身,
“……我等谢过廉大师救命之恩。”
紧随着,一众人也相继跪下,在廉歌身后,长呼着。
……
看着已被封禁的南阳县城,听着身后的长呼声,廉歌没转回身,只是看着,听着,
清风不时拂过,扰动着一众人的衣襟,带起一阵阵声音,萦绕在廉歌耳边。
紧随着,耳边的声音,山下的景象,渐渐远去,
身周,场景变幻着,空间似乎完成着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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