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滴落在画纸墨迹上,却没对那仿佛还未干的墨迹造成影响,
泪水没能将墨迹晕染开,甚至连纸页也没浸进去。
而女人则是对此仿佛浑然不觉,低下头的瞬间,便将目光定在了画中,那立在悬崖之上,仰着头,哀鸣着的飞禽,和天空之上似乎转瞬即逝的另一只飞禽上,愣愣出神着,
“……小先生,这是比翼鸟?”
旁侧,老人看着画,不禁问了声,
“对。”
看了眼那出神着的女人,廉歌转回视线,笑着应道。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目光继续投向画上,打量着,观摩着。
……
而女人,则依旧出神着,望着那幅画,看着画上两只比翼鸟,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愣愣站在原地,似乎都周围的声响充耳不闻。
良久,女人的目光才动了动,从那画上两只比翼鸟上挪开了视线,看到了悬崖旁的比翼鸟巢穴,
看着它,女人不禁又有些出神,顿了顿,才抬起头,
“……先生,这幅画上,比翼鸟的巢穴,她的家里这只幼鸟……”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廉歌,眼神里带着些期待,出声问道。
“你觉得她是什么?”廉歌看着这女人,笑了笑,“其实你自己应该有感觉。”
“这是……”女人听着廉歌的回答,再次缓缓低下头,看着画中,巢穴里那只雏鸟,整幅画中唯一带着色彩的地方,
“这是……比翼鸟的孩子……”
说着话,女人重新抬起了头,看向廉歌,
“对。”看着女人,廉歌笑了笑。
“……先生,我……”看着廉歌,女人眼神带着些期待,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我算是略通医术吧。你怀孕了。”廉歌再看了眼女人,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得到廉歌的肯定,女人先是一喜,紧接着再次低下头,望着画中的两只比翼鸟和雏鸟,眼泪从红着的眼眶里涌出,滴落在画纸上,
这次,虽然流着泪,但女人的眼里多了些神采。
……
女人流着泪,哽咽着,望着画,久久未在出声,只是沉默着,
廉歌看了眼女人,也没多说什么,转回了视线,一边看着从摊位前路过的,熙熙攘攘行人,一边静静等待着,
一旁的老人也未出声,打量着桌面上那幅画。
……
许久,女人才重新抬起头,
“……他刚去那会儿,我真想……真想……我带着他,从首都回来,回到我们的家……我坐在家里,从来没感觉到过,家里那么空,那么安静……我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就忍不住出声叫了他一声,可是却没人应……”
说着话,女人低下头,抬起了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下画中,那似乎将要消散的比翼鸟,
“……我找到了他之前藏起来的,那老宅院的钥匙,他藏东西总是藏在那几个地方……我去了那院子,可是没了他,那院子,就像是家里一样,一样空……”
“他的葬礼过后……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空了,我一遍遍在屋里翻找他的东西,收拾着他的衣服……什么都还在,就像是他还在屋子里……可是,他不在了……”
“今早我起来的时候,走出了家……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儿……”
“……我只想,就这样把之前他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然后,然后我就……”
说着话,女人抬起了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谢谢,先生……谢谢。”
女人抬起头,眼眶红着,感激地对着廉歌说道。
廉歌闻言,看了眼女人,微微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
“真是幅好画,真是幅好画啊……”
旁侧,老人打量着画,又抬起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不禁说道。
廉歌闻声,转过视线看了眼老人,又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身前的女人,
女人感激着朝着廉歌道了声谢后,又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先生,这幅画要多少钱,我这就转给您……这就转给您。”
“你包里有多少钱,就收多少吧。”
廉歌看了眼女人,微微笑了笑,看着远处,平静地说道。
闻言,女人有些慌忙地在身上衣兜里,提着的包里,翻找起来,
翻找良久,女人还是顿住了手,
“……先生,我还是给您转账吧。”
女人重新抬起了头,对着廉歌说道,
“我出来的时候,也没心思拿钱,包里就只有手机……和他之前的东西。”
“那正好,我也觉得这幅画是无价之宝。”
笑了笑,廉歌伸出手,将平铺在桌面上的画纸卷了起来,递给了女人。
“希望这幅画,能让你做个好梦。”
看着这女人,廉歌微微笑着说道……在这副画里,藏了数道符篆。
“先生……这实在是不行,我给您转账吧,您说多少,我都转给您。”
女人看着廉歌递过来的画,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
廉歌闻言,只是笑了笑,也没收回手,
见状,女人只能伸出手,将画捧着,接了过来。
“……先生,谢谢。”
女人说着话,低下头,看着画卷,
“……先生,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你觉得它该叫什么名字?”
“……希望。”
“那就叫希望吧。”
“谢谢……”
女人深深朝着廉歌躬身,久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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