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很快开学,开学的前两个晚上徐晴接到郑捷捷的电话,在那头的郑捷捷笑的分外开心,说着寒假的一些散碎的事情,虽都不大,可是郑捷捷本来就是好口才,再无趣的事情也能被她讲的有声有色,更何况是讲的某次她在香港街上被人邀请去试镜这么奇遇的事情。徐晴笑得乐不可支,顺手将在膝上摊开的书合上,正欲问她为何拒绝试镜时,郑捷捷忽然语气一变,话题飞到和前面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上,声音充满了迷惑:“徐晴,你是独生女么?”
“怎么?我没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徐晴举着话筒的右手一颤,诧异的反问,“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郑捷捷蓦然想起徐晴是跟她说过这件事,那个弟弟是她母亲到国外后再嫁后生下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混血儿,现在不过五六岁。想到此,郑捷捷“呀”了一声后问:“那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我跟我那个弟弟也从未见过面,既不在眼前,未必会有多深的感情。毕竟感情是相处日久才会滋生的。”
“如果你见到你弟弟,你会怎么样?”
徐晴一耸肩,哗啦啦的翻着手里的书,“不知道。大约在一旁发愣的可能居多。不过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郑捷捷被问的半晌无言,许久后才重重叹气,“我发现了一件事。我爸妈一直瞒着我的一件事。我被弄糊涂了……以后有空再跟你说。”
“好。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
“寒假你有没有跟别的同学联系?”
徐晴笑:“我几乎没有踏出这个院子……”
“我发现自己愈来愈盼望开学了。”
“嘻,我从来不嫌假期太长。”
不论两人到底喜不喜欢开学,新学期还是如期到来,就像是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无法避免。开学后不论同学或者老师都一切如常,生活很快步入正轨。两人都是班委,学习都拔尖,考试也是轻松过关,不论是班上的活动或者学校的活动也是有声有色。
唯一的变故就发生在徐晴身上。班上的数学老师方老师不知何故,一夜之间忽然才发现徐晴的数学天赋,青睐有加,时常为徐晴开小灶,平时小假,寒暑大假皆不例外;然后又更发现她的无穷潜力,再三推荐她参加学校为成绩拔尖的高年级学生举办的数学竞赛培训班。
郑捷捷每次看到徐晴书桌上的厚厚一沓数学资料,就把眉头微微皱起,半真半假的为此不满,为此徐晴在寒暑假一次都没有跟郑捷捷出去外面玩过。每次郑捷捷打电话邀徐晴,她都是在看书算题,不然就是去各式各样的培训班的路上。然而抱怨归抱怨,郑捷捷也从不勉强她,所做的,都是帮助支持。
她问过徐晴:“你要跟那么多高年级学生竞争,压力是否太大?”
徐晴轻松的笑笑,不以为意:“还好。我毕竟是热爱数学的,就算压力比现在大得更多,我也会撑下来。”
那个班里至少都是初三以上的学生,徐晴是最小。班里二十来人,大多都是男生,第一节课时许多高年级学生见到她走进教室,还很有些不屑,在她身后嘀咕:“不过是初中学生罢了……”
“还是女生呢。从来没有见过女生能将数学学好。”
“不过是初中罢了。等她上了高中才知道苦呢。”
“不过长的居然很漂亮……”
后面的话可想而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徐晴听到。徐晴本来习惯的支着头看书,此时一挑眉毛,转身用如蜻蜓点水般的目光掠过那几名男生。这几名男生本来都是聪明且自视甚高的人,冷不防感受到一对目光湛然的眼睛冷静而锋利从自己身上割过,一时间居然全都住了口,讪讪的笑一笑,急切的各自将目光转向天花板或者窗户外。有两名男生在匆忙间目光相撞,更加尴尬,慌忙的转头看窗外,对牢天气风景大发感慨。
“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啊是啊。花坛里的月季都开了呢。”
徐晴本想讥讽几人两句,此时半点话也说不出,生怕一说话就笑出声,只好故作面无表情的着脸转身过去,支着头暗笑一场。
几天后,徐晴在课堂上用数论解决了一道同余问题,老师在台上赞不绝口的夸奖这种方法如何简练而新颖,而后用激赏的语气对徐晴的聪慧赞不绝口,说方老师推荐她上这堂课时自己还不信,如今看来,徐晴果真是不负我们的期望啊。
教室一片静谧。下面的男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低他们好几个年级的小女生不喜不忧的坐在那里看着课前发下来的资料,本来许多人都觉得她长得煞是好看,甚至有人还有追求的意思,此时忽然觉得那种不露声色的安静给徐晴被罩上了一层清冷的神秘面纱——所有的男生感都到梦幻般的不可思议,只剩下敬畏和佩服,从此再不把她当作普遍女生看待,那点曾经的动心爱慕感觉如昙花一现,荡然无存。
徐晴是许多年后才明白这个道理。与她相反,郑捷捷愈长愈美,有时一到教室,打开书桌,就能看到男生递来的纸条或者信,偶尔还有礼物。信内容有长有短,有留名的,有不留名的,都是表露心迹,饱含无限爱慕的信。郑捷捷对这些信一概不理,只装做不知情的样子。如果有大胆的男生在半路拦住她,请她吃饭或者其他,她也不回绝,只是礼貌的跟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拖再拖。
在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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