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佛一边吃饭,一边问夏时棋白天的事情,这事情真是奇了怪了,谁都不爱招惹的夏时棋都能收到传票。
“收到个法院传票?”
“恩,娟子送来的。”
“说下啊,怎么回事,我那里的法务闲着也是闲着。”
夏时棋呆呆的想了会,自己也乐了:“也没什么,就是我爷爷死那会,把家业分成三部分,我大伯,二伯拿得多,我爸爸拿得最少,就给了三间破土房子和一个老院子,我都忘记这事了。最近不是修高速吗?好巧不巧的人家从我爸爸那点祖产穿过去了,据说一院房子给三十万,我大伯和二伯就把我告了,说当初分房没我爸爸什么事。”
田佛仰头喝下最后一点残粥,放下碗:“我当是什么事情呢,不就三十万吗?给他们好了,怎么能闹到法院呢?”
夏时棋看下他,挺难得的冷笑了下:“开玩笑呢,给他们,门都没有。我爸爸去世那会,他们说是枉死不许进村,进祖坟,我带着我爸爸的棺木在村口跪了那么久,还不是葬到公墓了。我就是捐了,丢尽火里烧了,他们也没办法拿到一毛钱,我爷爷分家那会子,白纸黑字,找了中介人画押过押的。当初就是觉得亏欠我爸爸,觉得我爸爸老实,亏了前阵子搬家,有些东西找出来了,当初我还想着那张破纸丢不丢呢。”
二爹没说话,只是听的心里针扎扎的,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夏时棋,穿着孝楞是进不了村的景象,他们想想都可怕。
“不爱给,就别给,你只当出出气,别往心里去。这东西给我,然后给我签个授权书,我帮你打官司,你在家里给我好好养着。”
田佛看着他唠叨了几句,转身上楼,夏时棋的脾气,你怎么劝都没用,只有他自己想开了,那也就没事了。
这事,原本也就过去了,签了授权书的夏时棋,也没把这个事情放到心里,他耐耐心心的配合着医生养着,眼见的初冬的时候,身体好的利落多了。
“给你的。”田佛把一张支票递到夏时棋面前。
夏时棋拿过来看了眼,二十二万的现金支票?
“好好的,给我钱干嘛,怎么,打发我走呢,有零有整的。”
田佛笑了下:“说什么呢,那场官司打的那叫个激烈,都打到再审了。你家那帮子堂兄个个不是吃闲饭的,我家律师差点没给打了,给钱的那天,你家那堆亲戚……骂人,挺厉害的。”他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巴。
夏时棋吹了下支票,随手丢到一边:“能骂出什么,就是那点老花样,我爸爸去世那会,村长伯伯还是不错的,带了人来打下手,这钱,你拿回去帮我捐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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