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殿内,一排排牌位整齐的排列在香案后面,这些都是武家的列祖列宗。
香案上的香腾起袅袅的烟雾。整个大殿肃静且压抑,光线也是微显黑暗。
武晟煊跪在香案前,背脊挺得笔直,微微闭起双眼,脸色依旧如往常一般冷峻平静。似乎这突如其来的祸端并不让他担忧。
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武晟煊睁开双眼。缓缓回身,抬眼看清来人,眉头微蹙。
“儿臣参见父皇。”他行礼道。
来人正是武炎。他冷哼一声,沉声道:“起来吧。”
武晟煊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武炎拿起香案上的香,放在蜡烛上点燃,向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微微弯身,待他拜完。武晟煊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香,进香炉里。
大殿里沉默了半响,良久,武炎才缓缓开口。
“这么多年,你我虽为父子,但是真正贴心的谈话却没有几次。可是,就算如此,朕自认对朕的儿子们也没有不了解的。生在皇室,本就无法像凡人家里那样享受父子天伦。平常人家还会为了田产遗产兄弟纠纷,皇室兄弟们对皇位的争夺就更不用说了。朕不怪你们互相争夺,可是,为什么你要心狠手辣到杀了你的大哥!武炎蓦地厉喝一声。
武晟煊缓缓抬眼,平静地看着武炎,眼神没有一丝闪躲。
“儿臣若说这不是儿臣做的,父皇可信?”
武炎冷哼道:“朕信不信有什么用,关键是天下人会不会信。现在人人都知道三皇子杀了自己的大哥,你让朕如何信你!”
“请父皇宽限儿臣几日,儿臣一定查出幕后真凶。”武晟煊依旧平静道。
武炎的脸色微微缓和几分,沉声道:“这件事你不用手,朕自会查清楚真凶。”
武晟煊皱了皱眉,却听武炎继续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朕都不得不惩罚你,你不要开口,只要听朕说就好。”
武炎轻咳一声,重新开口。
“现在天下三分,分久必合是必然的结局,但是谁都想当那个一统天下的第一人。而传说中的紫玉神兵符又忽然现身,而且两块都出现在我腾武国境内。各国的目光自然都紧紧地盯在我国身上。天儿的事只是个开始,我不希望我的儿子们再有一个出事。所以,朕命你好好在府中呆着,怎么低调怎么来,不要再露锋芒,国家大事,还有你掌管的都城护卫营都要放弃。朕问你,你可能做到?”
武晟煊眼神微微变了变,抬眼看着武炎。思索半响,终点了点头。
武炎微微一笑,沉声道:“还有一点,一定要牢牢记住。好好对待你的王妃,朕保证你不会后悔。”
武晟煊有些讶异,怎么连他也提起凌妃瑶,到底这女人有什么神秘之处。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就好。接下来天下一定会开始大乱,若是你够聪明,就能明白朕的的意思。”武炎深深地看了一眼武晟煊,说罢,转身离去。
武晟煊微微皱眉,脸色晴不定的变化着,蓦然好似终于想明白似的,唇边露出些许笑意。
南惜柔回到府里,向凌妃瑶禀报了一声武晟煊不会有事的,让她不必担心。凌妃瑶本就没几分担忧,听了便要继续睡下。可刚要躺下,屏儿却告诉她,墨香衣来看她了。
凌妃瑶皱了皱眉,叹息一声,让屏儿让她进来。
墨香衣今日穿了一件素兰色的丝锦长裙,发髻绾成堆云,留着一缕由肩头垂下,依旧是华贵非常。
比起她,凌妃瑶的一身睡衣就显得黯然了几分。吩咐屏儿沏壶好茶,凌妃瑶将墨香衣让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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