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
夜一依旧闭着眼,她已经把自己从里到外的狠狠反省了一遍。现世之中无论是妖怪还是阴阳师,都已经习惯了安平的生活,没有人在想过去一样为了活命而辛苦钻研。仅仅只是胜过了几个小孩子就无法继续沉下心张狂起来,别说被白兰威胁,就是今天把命扔在这里,那也是自己做出来的。
心中长叹一声,山外青山人外人,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心思张狂不定。以后见人接敌再不张狂。直到瓦片崩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膝盖都被溅起的碎片刺了一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以往张狂桀骜已经渐渐沉淀下去,平安京里那个让无数妖魔闻风丧胆的【月咏夜一】又回来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小腿,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小孩子上房揭瓦那一套——大家散了散了,这个人是我邀请过来的,张罗张罗准备吃饭吧。”
但是夜一没想到的是,在她介绍了这两个家伙大家互相认识之后,她似乎觉得…饭桌上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无论是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一副【你好棒棒】温和脸点头的叶王,【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恨不得让后脑勺和地面平行的吉尔伽美什,眼镜是不是反光一片白如同盲人一般的雅次,还是一脸阴沉时不时用筷子戳戳米饭的铸铎,随时打算开启嘲讽模式的陆生。
看着这群明明之间暗流汹涌,却还互相用和善的语调搭着话的家伙们,夜一有些不明所以的庆幸自己没有把那群爱热闹的式神们叫出来,不然场面恐怕会更加尴尬。
在这顿让大部分的人都感到有些消化不良晚饭结束之后,夜一在妖刀姬的陪伴之下缓缓在二条城里踱步。
“夜一有什么心事吗?”妖刀姬原本敏感细腻,看也已在散步途中并不多话便开口问了一句。
“也不算是心事,就是觉得自己明明本事技艺并不到家,却因为一点原本不足挂齿的小小成绩而张狂自满,以为天地唯我,真是太狭隘了。”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摇头:“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要是晴明在的话一定有要训我——说不定还要发我抄书呢。”
想想那一手曾经让全平安京赞誉的字…哎哟手腕好疼哦…
“夜一何必这样妄自菲薄,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鬼罢了。”妖刀姬扶了扶自己的乌帽子:“别说你,就算是其他人,跑去了突然来到陌生地方的不适应,总也要有一段时间张狂的。”
“.…..”夜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去:“我宁愿你训我呢,你这样说我觉得好内疚啊。”
阴阳师与式神自契约缔结之时便生死与共,要是白兰真的对自己下杀手,她必定是要在死亡之前斩断所有契约以确保式神能活着。
但今天,她不仅没有布下结界,甚至在最后也没有做出其他的打算。心中绷紧的弦一旦松了,那也很快就要没命了。
她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将自己的莽撞愚蠢与自负和盘托出给差点受害的伙伴,想要得到的可不是对方的安慰。
妖刀姬看着夜一撇着嘴,伸出一根手指戳她:“好了好了,我们不责备你,是因为你从来不会致我们于险境当中而不顾,夜一不是也在好好的反省自己了吗?”她腼腆的笑了笑:“跟随夜一我才能结识大家,才能不用站的远远地看别人嬉笑,我对夜一只有感激和信任,我相信其他伙伴和我是相同的。”
夜风轻轻拂过,难得坦率的妖刀姬还想再说些什么,在风刚吹过却脸色一变,她一步上前,手已经握紧了刀柄,大声喝道:“什么人!”
被妖刀姬挡在身后夜一早已布下了一层结界,她探出头去,想要从模糊的轮廓中判断出来人是谁。片刻后,她皱起眉头:“叶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喜欢人多,太吵。”他回答了一句后拍了拍手下的木桩:“夜一知道我手下的是什么吗?”不等对方回答,他便接下去说:“是羽衣狐的第一道封印,里面似乎还有一个被称为‘不能遭遇之妖’的家伙。”
他脸上笑意不变,如同谈论天气一般依旧温和的说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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