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当初先帝拆散了你和皇太后,那种绝望你是体会过的,如今你们为什么还要活生生地去拆散一对恋人?”
阿玛还是心疼了,把我抱起来擦干了我的眼泪,我却挣脱开他,回到了孟古青身边,他望着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东莪,你懂事些。”
他又看了看孟古青,走过去照例安慰了她几句,末了,阿玛转身欲走,可是又想到些什么,回过身对孟古青说道:“你要有个准备。”
本已蔫蔫无精神的孟古青听到这一句话,马上回过神来,问道:“摄政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玛转过身走了,没有回答孟古青,我和她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了不好的念头。
那夜孟古青睡后,我跪在皇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外整整一夜,她的贴身侍女苏默尔来劝了我几次:“格格,容奴婢说句话,你这样子做,很让太后娘娘为难,太后娘娘疼你,比疼皇帝还要来的打紧,她真真是把你当女儿疼,你这样子和她作对,她心里也是很伤心的。她觉得愧对于你,因此事事为你着想,能退一步是一步,可是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退了,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大清用人之际,南明未灭,这也成为太后娘娘的一块心病,倘若因为这次的事情,与科尔沁没有联姻成功,那么大清损失的不仅仅是一方势力,更有可能南明乘虚而入,造成大清朝统治的倾覆。格格,这些治国道理,奴婢日日耳濡目染,太后劳心尽力,为的就是我大清的繁荣稳定,格格你为何不体谅一下太后?”
我看着苏默尔,依旧不发一言,她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却听到我说:“太后若不愿让步,那么东莪就长跪于此不起,若出了事,就让堂堂大清摄政王无后!”
苏默尔略微弯曲的背突然一紧,她忙走进去向太后娘娘通报,过了不久,皇太后披了衣裳走出来,径直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竟然在我面前下了跪:“孩子,那哀家也求你!”
太后向自己下跪,那是天大的折煞,我害怕地不知所措,苏默尔赶忙要去扶她,却她拒绝了,她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孩子,那你告诉哀家该怎么做?!那是哀家自己的亲侄女,哀家难道不难过不心痛吗?可是,既然是我大清的皇亲贵胄,肩膀上就应该有一份担当!儿女情长的事情,就该抛诸脑后!”
我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脑子里乱极了,苏默尔向我挥了挥手,意思是叫我退下,我忙转过身,灰溜溜地逃开了,逃到了恩雅斋里。孟古青躺在床上休息,我也不忍打搅她,便想在外厢房里休息一夜,却没想到她并没有睡着,知道我回来了,便叫我回房和她一起睡。她拉着我的手,问道:“怎么这般冷?”
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这……这个……”还没等我回答,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我去求了姑姑,我宫里头的婢女都和我说了,东莪,我孟古青何德何能,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东莪,谢谢你。”
我摇摇头,“孟古青,你不怪我,我已经很内疚了。你再这样谢我,让我如何是好。”
她叹了口气,仰头道:“一切都是命,命决定这样,我自然是无力抵抗,他来京师也好,我会把事情和他讲清楚,让他回科尔沁娶个草原美人,把我忘了罢……”
然而,事情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的多。半个多月后,亲王吴克善押着赫锡译尔阔回到了京师,消息传到恩雅斋的时候,孟古青正在画江南秀景,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最想去的地方便是江南,那里杨柳扶摇、湖水涟漪,她多么地期盼,她与译尔阔能够携手此生,踏足江南。
可是,当孟古青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一个噩耗,亲王吴克善为了断了两人的念想,怕以后再出什么纰漏,便让太后下了令,于明日午时处斩译尔阔。
孟古青不顾一切地追去天牢,她的步伐从来没有那么快过,我在后面差点都要跟不上了,到了天牢,驻守的守卫不允许我们进去,没有办法,我只好搬出了我摄政王之女的身份来命令他们,我听到他们低声道:“摄政王家里的格格听说性格乖张,行事非常人,我们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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