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若无其事道:“又没藏什么保贝……”
恭和单手聂了聂下巴,瞎猜道:“这土层乱七八糟的,师兄方才是练书法,还是在做叫花鸡?”提到最后那三个字时,尤其兴致勃勃,眼里也发亮。
黄延答道:“我也不会嘴馋到会偷偷做那种事……”
恭和微微失望,回道:“那算啦!我还是去找师姐给我做包子吃吧!”转身便要走,却只刚迈出一步后停下,嗅了嗅空气,不由自语,“什么东西这么香?好像是食物的香气?”
话音刚落,长月便拎着一只竹篮来到,唤道:“延师弟!”又见恭和也在场,忙补充,“想不到小师弟也在这里。”
恭和即刻凑到长月身侧,微微撒娇道:“师姐。做了什么好吃的送过来给我?”
长月干脆道:“是给延师弟送的。”
恭和不禁失望:“没有我的份啊?”
黄延插嘴道:“我肚子不饿,给小师弟吃吧。”
恭和听罢,高兴不已,抱住篮子准备要抢过去,却被长月腾出来的一只手轻轻推了推额头,不让得逞。
长月又立即将篮子塞到黄延手中,然后一把抓住闹着不撒手的恭和的衣襟便转身,拉扯着恭和离开。
黄延愣了一愣,只好先处理手中的篮子,打开篮子的盖子,见篮子底是一只汤盅和一张折叠着的信笺,先将篮子挂在离自己最近的粗树枝上,取出信笺展开瞧了一眼。信上如是写着——延师弟,今日不开心吗?你长得这么可爱,理应逍遥似神仙,尝尝我做的手艺,别不开心了好吗。
没有动容,他从容地撕碎了信笺,将雪花般的碎纸撒向瀑布之中,再从篮子里取出汤盅,揭开盖子,里边竟不是补汤,竟是香甜之气四溢而出的桂花芋圆蜜糖白仙草。
闻味瞧色,怎样都觉得很好吃,黄延便盘腿坐在水边的石头上,执瓷勺小心地挖了一勺品尝一勺,咽下喉咙时凉慡而又滑润,满口透着一股清香。
想着应该将篮子与食具送回去,他便趁早前往灶房,只是在这条小径上,竟与朱炎风不期而遇,微红着脸打了招呼唤了声‘大师兄’。
朱炎风瞧了瞧他,微微一笑,目光很快落在他手中的篮子,不由困惑:“这是……?”
黄延答道:“是师姐做的甜食。”注意到朱炎风脸上的些许未干的热汗,忽然觉得遗憾,再度启唇,“只是我把它吃光了……若能留下些许的话……”
朱炎风似是不在乎,只道:“你既喜欢吃,也不必留给我。为师父打了半天的铁,我先回去歇息了。”一只手不经意地搭了一下他的肩头,便离开了。
黄延微愣,不由抬手抚在肩头,随即害起臊来,红着脸跑开,跑向灶房,原本只是想清洗食具以及收拾篮子,只因这份欢喜,不知不觉地将整个灶房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数日后的某一天,他至炼丹房回到寝屋,夜已深,而他又一身疲惫,关上房门,脱下外袍,回头却意外发现空空的桌案上凭空多了一只汤盅。想到此前,长月亦是用这样的食具做了一份甜食,不由揭开盖子一瞧,果然也是那道甜食。
翌日的清早,迎庆在林间讲课,甚是讲得专注,黄延听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开小差,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坐在后方的朱炎风,却是发现朱炎风在单手托腮偷偷打瞌睡,心里想着大师兄也有可爱的时候,便回过头,偷偷画在了纸上。
此后数个月,断断续续地,总在他回到寝屋时,在桌案上凭空出现一份甜食,有时是凉的,有时是温热的。虽然亦断断续续享用了数个月,但也因此觉得自己愧对长月,便决意当面谢绝这份好意。
过了正午,与迎庆一对一地上完迎庆为他定制的那一份术法课以后,在小径的石阶上遇到了刚好来交替上术法课的长月,只因时辰还早,便叫住长月。
“师姐。上次的甜食,多谢师姐,但以后还请师姐……”
他只刚启唇,尚未把话说完,却被长月打断。长月很是欣喜,脱口道:“延师弟既然喜欢吃,为何不早些时候说呀?我可以再给你做第二次!”
听闻这句话,黄延不禁怔住——第二次?师姐的意思是,这几个月里都没有给我做过甜食?是我误会成是师姐做的了?可在这座道场里,只有师姐最擅长做好吃的哄人啊……
瞧见他发呆,长月很是困惑:“延师弟,怎么了?”
一句问话就将黄延叫醒,他便启唇:“不,没什么,不用劳烦师姐了。”话音刚落,沿着石阶匆匆往下走,匆匆离开。
夜幕按时降临,黄延早早回到寝屋,却是关门不点灯,故意营造尚未归来的景象,打算试一试瓮中捉鳖。在沉静的无聊之中大约等待了一个时辰,忽然外面有灯光靠近,只当灯光掠过窗外,他便马上打开房门,快步跨过门槛,将人逮个正着。
来者的步伐停了下来,撞见黄延却没有要逃跑,左手提着灯笼,右手小心地拎着一只篮子。黄延借着这灯笼里的灯火,瞧见了来者的脸庞,不由吃了一惊,脱口:“大师兄?!”
沉默了片刻,朱炎风微微扬起笑容,启唇道:“想不到这次你这么早就……”
黄延仍在吃惊之中,脱口:“怎么会是大师兄?我总以为是师姐做的甜食。”说着,不禁红了脸颊。
朱炎风答道:“那次在路上,遇上你说起甜食,想必是长月做的,也问过了长月。心下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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